“到孝武皇帝继位,雄材大略,愤高皇帝白登之恨,为报九世之仇,遂募天下良家材力之士,驰射上林,讲习战阵。用卫霍为将,率天下精兵,奋击匈奴。”
好吧这几句太过文绉绉,肥王听不太懂,得解忧翻译成乌孙话。
任弘继续道:“漠南之战、河西之战、漠北之战,汉兵深入穷追二十余年,匈奴屡屡败北。右贤王、左贤王、匈奴单于皆受重创,疲敝劳苦,不得不开始迁徙。单于由是远遁,而幕南无王庭。”
“而如今,壶衍鞮单于年少初立,母阏氏不正,国内乖离,常恐汉兵袭之,于是单于庭愈发迁往西北。左贤王也为汉军和乌桓、鲜卑所迫,放弃东部草原,西迁至冒顿时单于庭所在云中以北。”
“至于右贤王部,亦慢慢往西移动,直
任弘此次来乌孙,小目标是借乌孙兵,解西域汉军之困。
但他还有个大目标,那便是完成当年由博望侯张骞草创,却始终未能实现计划:将乌孙彻底拉入大汉阵营,围堵匈奴,斩其右臂!
在雪山上跋涉时,有那瞬间,任弘感觉到,自己身形已与博望侯重合,就看接下来这步,能否超越前人!
只要肥王有所迟疑,就有被说动可能。
任弘遂道:“昆弥,恕外臣直言,匈奴与乌孙,迟早会变成死敌,十年……不,五年之内必有战!”
旦出兵助汉,就意味着被卷入此战之中。”
“若是让乌就屠为将,他定会故意拖延,坐视汉军覆灭,甚至会帮助匈奴阻挠大汉援军到来,这便是弃汉而投匈奴。”
“可若是让元贵靡为将,他定会迅速击破龟兹,甚至会听汉使话,帮助汉军逼退匈奴,那等同于与匈奴决裂!”
“倒不如亲自将兵,如此既能惩罚龟兹,保住乌孙颜面,亦可见好就收,不参与汉匈之争,让乌孙在匈奴与汉之间维持中立,保民众周全。”
他看向妻子,叹道:“如此也能解除龟兹对匈奴支援,让被困汉军等待驰援到来,解忧,你也应该满意罢。”
肥王瞪任弘眼:“哦?匈奴与乌孙约为昆弟,直敬重有加,只要乌孙不彻底倒向大汉,匈奴也不会太过为难,岂会成为死敌?”
墙头草两面倒这套,乌孙已经玩二十多年,非但没玩砸,反而得大汉和匈奴许多好处,同时迎娶两个帝国公主,倍有面子。毕竟在西域战场上,乌孙举足轻重。
“请昆弥听细说。”
任弘用手指蘸点酒水,开始他最擅长画地图。
“听闻,匈奴在冒顿、老上、军臣三代单于时,诸左王居东方,正对着大汉上谷以东,接秽貉、朝鲜。右王则居西方,正对着上郡以西,控制河西,接氏、羌。而单于庭正对代郡、云中。”
解忧默然不言,她知道,自己第二任丈夫看似昏聩肥胖,可实际上,却也有精明小心思。
否则,如何能将当年几乎分裂乌孙维持二十年,还让国势越来越强?
但她本来计划,这次说动昆弥出兵,是能让乌孙背弃匈奴,与大汉达成同盟好机会。自己和亲以来默默坚持使命,也算有完成曙光。
但肥王,显然还在顾虑匈奴之强,不愿彻底倒向大汉啊。
而另边,任弘却想道:“若他真是如此想,召来见作甚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