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屠耆长出口气:“这便放心,万年王子,请!”
在接下来路上,刘万年还兴奋地说起他们行人走扦弥河穿越大沙漠历险。
“吾等沿着扦泥河走整整十五天,眼下正值春日水小,扦泥时有些地方断流,又遇上大风沙,吾等时迷失道路,幸好有赵君和卢君指引,才重新找到河道。”
“而到扦弥后,扦弥王乃是校尉赖丹之弟,听说其兄被困于轮台,也是心急火燎,但奈何扦弥国小民寡啊,又隔着大沙漠,要走半个多月才能到轮台去,扦弥王除向北痛哭稽首外,什都做不。”
“接下来十天,吾等沿着南道往东走,遇上精绝、且末,都是同样说辞。虽然皆是半年前被赖丹说动,已臣属于大汉,但这战,诸邦却帮不上什忙。”
“汝等只管护好乌孙王子周全,绕个远路,抵达鄯善即可,至于轮台、渠犁、铁门之困,就交给去解决!”
刘万年不过是13岁小屁孩,钟情于冒险,正在绘声绘色地给鄯善王讲述他们在龟兹遇险脱身事。
“任君就这样说着,便与阿姊轻骑离开,去乌孙搬救兵,助大汉将士脱困。”
可惜,任弘那句更过分“人灭国”只讲给袍泽们听以其壮胆气,所以刘万年不知道。
“不愧是任君啊!”
三垄沙,都太难,傅介子就算带来两千援军,也得靠鄯善、楼兰粮食支撑。
宋力田掰着粗糙指头给郑吉算笔账:“千石粮食,若省着些,两千汉军吃半个月。”
“若加上他们马匹,谷子混草起吃,那就只够十天。”
“这还不算从鄯善运到楼兰去损耗,吾等至少要凑出两倍粮食来才勉强够啊。”
“但还有千石空缺,郑君,怎办?”
他越这说,尉屠耆脸色就越不好看,最后重重拳砸在车舆上。
“那是因为,他们都还不够爱大汉!”
尉屠耆恨恨地说道:“寻求丝帛赠赐时对大汉皆恭敬有加,可旦遇上事,却皆不肯相助,鄯善邻居们,与吾邦不是同道中人人啊。如果真心崇敬大汉,便会不顾切,助大汉打赢这仗!”
骂完他才注意到刘万年诧异表情,连忙道:“抱歉万年王子,失态,前方,便是王宫!”
等车子拐个弯,鄯善王宫出现在眼前时
但即便如此,鄯善王也为任弘之言行拊掌赞叹,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,而后却又暗暗叹息。
“真傻,任君是要为天汉做大事人,竟然还想留他在鄯善国这小地方当什国相,唉,真是不自量力啊。”
想到任弘与乌孙公主两骑登天山,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场景,尉屠耆就感到自己眼含热泪。
而后尉屠耆又关切地问道:“万年王子,任君能从乌孙借到兵?”
刘万年拍胸脯:“当然能,定能!有母亲楚主相助,此事必能成功,此刻阿姊和任君,应已带着乌孙骑兵回到北道,定要好好教训龟兹人!”
郑吉看向远处扦泥城:
“昨日拜访鄯善王时,鄯善王说,剩下千石粮,由他来出!”
……
而扦泥城中,乌孙王子刘万年正式代表乌孙国,造访鄯善王尉屠耆。
双方热情会晤,携手入城,坐在汉式轺车上,往“王宫”方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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