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汝等绝非孤军奋战!”
……
被姑翼从各个城邑凑到起龟兹兵人数虽众,但本就没什秩序,在追堵汉军将士过程中,更是东波西队。
于是,当两千乌孙人忽然加入战场,战局彻底被扭转。
乌孙西极马耐力不如蒙古马,但冲刺力道有过之而无不及,伴随着悠长号角声,乌孙人跨下龙骏行动如风,快如闪电,冲向猝不及防龟兹人。
打头是十余骑匈奴斥候,他们正拼命加速,躲避追赶,对方来得太快太急,竟连回报都来不及。
而其身后,尘土在疯狂沸腾,挥蹄撼动大地是清色乌孙马,肌肉矫健,鬃毛飞舞。
天马徕,从西极!
千马奔腾,轻骑催动,而当先是位乌孙女子,皮甲劲装,头戴尖帽,手擎角弓。
刘瑶光勒住奔走天夜后,累得口吐白沫坐骑,双眸望向远处正再重围中鏖战汉兵,愤怒而焦虑。
姑翼默然,事到如今,也只能听匈奴主子之命。
二人目光看向南方,战斗正接近尾声,汉军圆阵破,似乎正在殊死搏,与龟兹人白刃混战在起。
姑翼正要下令所有人拥而上,速速结束这场战斗。
醍醐阿达却回过头,望向在早霞映照下西方,皱起眉来。
他好像听到什声音。
“他们竟未逃到南道,而是回乌孙搬救兵,乌孙肥王亦不顾边境上右贤王部,死心塌地要倒向汉军?”
“还是说,乌孙还没到与匈奴直接开战程度,这只是对龟兹报复?”
汉使究竟是如何说动乌孙,二人不得而知,但哪怕乌孙出动数千骑,也不至于这快就拿下龟兹城啊。
但事实摆在眼前,不论如何,龟兹遭到乌孙攻击是真,轮台城外战斗尚未结束,姑翼已经六神不安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“形势已变。”
尽管姑翼努力挽救,但龟兹人并没有听从他命令,成建制地列阵防守,而是开始杂乱无章地奔逃。
“他们在以寡敌众。”
“现在反过来。”
紧随其后是位骑红马汉人使者,他手持醒目红色旌节,望向远处正在殊死鏖战同伴。
“来。”
任弘将旌节重重插到地上,反手抽出卌炼环刀,高高举过头顶,无数骑乌孙人则嚎叫着从他身侧腾跃向前。
它们来自西边,让地表微微震颤,让坐骑隐隐不安。
醍醐阿达立刻跳下马,趴在地上附耳听会后,勃然色变。
那是蹄声阵阵。
那是千军万马!
站起身时,醍醐阿达已能见到远处来客。
醍醐阿达却已经想好打算:“左力辅君,吾等要速速杀光那些顽抗汉兵,而后退守乌垒城,为正在围攻铁门右谷蠡王部,挡住乌孙人!”
这战最关键地方不是轮台,而在于铁门。
那该死任侍郎,可恨铁门关,堵死匈奴进入西域大道,如鲠在喉。只要拔除此关,匈奴右部大军便可顺畅南下,赶在汉军抵达前控制北道。
“但龟兹城,龟兹王……”姑翼仍在迟疑,考虑回援是否有胜算。
醍醐阿达哈哈大笑:“你放心,只要右谷蠡王和日逐王能毁掉铁门,会师处后,调转马头西向,便足以将乌孙人赶出龟兹。到时候,只要你蓄起头发,你就是新龟兹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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