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必舍近而求远呢?”
任弘哈哈大笑:“说过,只要愿意谈,大门永远为右谷蠡王打开,看前面。”
右谷蠡王抬起头,不知不觉,他们已经来到铁门关之下。
过去两个多月里,始终对匈奴紧闭大门,此刻却在缓缓开启,东方光透过门缝照过来,让右谷蠡王觉得耀眼而又梦幻。
“若走这条路,只要右谷蠡王能过日逐王那关
任弘指着在他们身后持兵刃,随时可能砍右谷蠡王韩敢当:“就像现在样,命在别人手中。”
“所以右谷蠡王还有另个选择,那便是带着这些最忠诚部下,回右谷蠡王庭!那里有四五万部众,控弦近万,畜群百万,你要相信,大汉现在能给你,绝对不会有这多。”
右谷蠡王再度上当后,却学聪明,冷笑道:“汉使,你是希望回去之后搅乱右地,你是想把当成把刀,刺向右贤王刀!”
任弘不吝否认这点:“右谷蠡王,你不止是大汉刀,也是你自己刀。”
“隔着座天山和上千里路,大汉还能指挥得你不成?坐拥数万部众,到时候怎做,全凭右谷蠡王自己主。”
条路。”任弘伸出两个手指。
“是顺势降大汉,但恕直言,做买卖粟特人也知道,要在货物最贵时候再卖,可眼下,却是右谷蠡王身价最贱时候。”
“你作为个空有名号却没有部众王,或许也能封侯,但恐怕没有万户那多,安置在何处也不得而知。”
任弘在扯淡,右谷蠡王作为单于叔父,匈奴排行第五当权者,他投降,哪怕只身前去,亦是政治意义巨大事,必然会被汉廷大书特书,万户都是少。
早在高后吕稚时,就有韩王信妻携时封匈奴相国韩颓当归汉,韩颓当受封弓高侯。
“但你都知道,右贤王和匈奴单于,定会将你降汉罪名坐实,你那些仇家,伊吾王等人,也欲杀之而后快,反正都撕破脸,谁后动手,谁吃亏。”
任弘开始心为他筹划未来:“只要回去,便是鸟上青天,鱼入大湖,届时右谷蠡王遥遥向大汉投诚,尊天子称臣,便能得到许多赏赐,甚至是正统单于名号!”
“东进可吞并周边匈奴小王,图谋右地,西退可撤入乌孙,保全部落。如此来,生死存亡,富贵荣辱,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,可不比现在强多?”
在任弘循循诱导下,右谷蠡王似是被说动,缄默良久后道:“怎回?”
“若从乌孙绕路?怕是要走上月余,到那时右贤王恐已经将领地吞并……”
之后百多年,投降汉朝匈奴诸王、重臣,大概有十多个,什翕侯赵信,涉安侯于单等,清色都封侯。
溜儿匈奴降汉侯爷,入居长安颇受优待,食邑由子孙承袭,对照投匈奴拥众数万牛马成群卫律、李陵等人,点都不亏。
这是真·不失封侯之位。
但在任弘嘴里,却变味:“匈奴降汉封侯者虽多,但因为匈奴人擅长是畜牧,而非经营田产,子孙很快就穷困。除弓高侯韩氏和休屠王子金氏外,极少有富到第二代。”
“说白,这条路,就是个为狗爬走洞,而且旦走,右谷蠡王将永远失去部众、妻子。生杀予夺,都凭朝廷做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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