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敢
那女子身形娇小,穿戴着身粗麻孝服,哭得梨花带雨,向他们下拜道谢时轻声细语。
韩敢当恍然,笑容变得暧昧起来:“老赵啊老赵,没想到你是这样人,难怪在破虏燧时每逢休沐,你便跑得没影,竟然是去宋家院子外吹胡笳去?快与说说,汝二人到哪步?”
赵汉儿下句话让他更惊。
“已商量着婚嫁之事。”
“啊!这快就成!”
“反正就是这意思。”卢九舌幸灾乐祸,乌孙女人求爱方式如此简单粗,bao。
赵汉儿抬起头看着阿雅,她是典型乌孙女战士,头发剃半,嘴上还挂着金环,若赵汉儿是个真正匈奴人,或许就爱这样女人,可赵汉儿审美却不同。
他拒绝:“有意中人。”
阿雅倒是没有怒之下拔刀砍向他,只有些恨恨地走,倒是韩敢当等人却围拢过来,八卦地看着平日里总闷声不出气赵汉儿:
“归汉,你意中人是谁?”
让人难受是,任弘路上时常能看到些新坟冢,里面葬着都是赶赴渠犁驰援汉军士卒,因为疾病物故于半道,任弘学着傅介子样子,只要看到,就上前下跪祭拜番。
万幸,这次使节团吏没有人再被马踢到意外身死。
而当他们出白龙堆后,前方阿奇克谷地却不再荒无人烟,昔日座座被废弃无人烽燧,重新入驻汉军,每燧五到十人,养着马匹和几头山羊,还在烽燧外种地和菜圃,以人畜粪便肥田,边候望警戒匈奴人游骑,面起到驿站作用。
唯需要担心就是,时值六月中,谷地里草木茂密,百花争艳,任弘嘱咐每个人下马行走时,都要将裤腿牢牢扎紧,以防冰草虫再度害人。
他们花数日时间穿越谷地,抵达居庐仓,明日就要翻越三垄沙,在居庐仓外宿营时,闲来无事,赵汉儿坐在篝火边,为众人吹起胡笳,曲调有些孤独和忧伤。
“若是成,还能在此?”
赵汉儿默默收起胡笳:“她倒是不嫌,但她家中母亲、兄弟却唾弃是个……胡人杂种,钱不多,又无好差事,瞧不上。”
韩敢当恍然:“原来这就是你来西域缘由?”
赵汉儿白韩敢当眼。
“不然你以为,为何要来西域吃沙子?”
“吾等怎不知。”
任弘开始猜测:“莫非是在鄯善期间,认识胡姬?”
赵汉儿开始懒得搭理众人,最终坳不过他们,才揭露谜底。
“什,宋助吏女儿!?”
韩敢当张大嘴,下子想起来,前年破虏燧之战后,他们几个人跟着任弘,去给死在匈奴人刀下宋万宋助吏家人送丧事钱,确实在宋家见到个小女子。
这时候卢九舌却发现,在乌孙人围拢篝火旁,那个在龟兹城时,被匈奴人射伤,却为赵汉儿所救女护卫阿雅,总朝吏士这边看。
隔好久,她才站起身来,大步朝卢九舌走来,对他说句话。
卢九舌被吓大跳,脸色煞白往后退,半晌才反应过来说不是自己,顿时哭笑不得。
他连滚带爬跑到正在吹胡笳赵汉儿旁,指着阿雅道:“她说,你是强壮战士,射术又好,所以想给你生个儿子!”
“啊?”赵汉儿听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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