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它们之间,则是个土黄色大土墩子,孤零零屹立在世界尽头玉门关。
“这就是母亲心心念念玉门关?”
刘瑶光勒住马,看着玉门关,这明明就是座再普通不过关隘啊,但不知为何,离它越近,就越是心潮澎湃呢?
任弘指着使团中,那几个原本说说笑笑,可不知为何,远远望到玉门关,却忽然开始止不住流泪吏士,对瑶光道:
“因为玉门是大汉门槛,近乡情怯啊。”
如此想着,任弘宣布个让众人欢呼好消息:
“等到敦煌城,吾等休息三天,家在敦煌者,大可回家去看看!”
……
“空着手爬都吃力,傅公和三千士卒扛着武刚车,究竟是怎爬过来?”
次日,任弘吃力地登上三垄沙第三座沙丘顶上,越发觉得那是个奇迹。
当嘟囔道:“还以你和样,只是讲义气。”
他旋即又笑起来:“如今打完这场仗,得功名赏赐,你便能回去成婚。”
任弘心顿时悬起来,只等赵汉儿说是,就去捂住他嘴!
好在赵汉儿摇头道:“难,托人去过信,上封回信里说,她家中催她嫁人……”
“那怎办?”韩敢当腾地站起身来,难怪赵汉儿胡笳声这忧伤。
从建立那天起,作为帝国西界,玉门和阳关,就被冠上不同于般城障意义,往后两千年,文人墨客们会赋予它更多内涵。
而当任弘向来盘查侯长交上自己符节后,侯长那黝黑脸上露出惊讶眉毛高高扬起。
“君便是任弘任谒者?”
“你认识?”任弘看向周围,玉门关守卒们听到这几个字,也竖起耳朵,好奇地看过来。
侯长大笑:“不止是玉门关,放眼整个敦煌郡,谁
待到他们过魔鬼城,抵达榆树泉时,这里已建起座巨大障塞,名为榆泉障,是“大煎候官”驻地,旁边甚至还有个小集市,卷发青眼粟特人聚集于此,等待每个月次丝绸贸易。
切都那熟悉,但也有很多变化,度死寂丝路,再度繁荣起来。
任弘还看到些在他们前抵达西域诸邦使团在此停留,等待敦煌郡允许他们进入玉门,前往长安朝见天子,每个人身份都被细细盘查,跟后世过海关似。
任弘有传符在手,不必如此麻烦,让其他人换驿马,沿着修葺过大道,往玉门方向驰骋而去。
烈日当空,万里无云,正值旺季疏勒河直通榆树泉,而极远处阿尔金山上,积雪在苍天映衬下格外白。
赵汉儿却露出笑:“她说,要为宋助吏守孝三年,早着呢!”
看来是他们瞎操心,众人这才松口气。
赵汉儿在龟兹城时射杀不少龟兹人,更发矢救下瑶光公主,追击战中更是大显身手。任弘决定,在向典属国上功时,让他功劳与韩敢当并列,应该能增秩数级,哪怕赵汉儿不愿为官,也有许多赏钱。
出玉门时,二人纵有破虏燧之功,也不过是微末吏卒,而归来之事,积累功勋,足够当上中层军官,这也算改变命运吧。
任弘暗暗打定主意:“这在西域这年多时间,韩、赵二人帮太多,即便朝廷赏赐钱不多,也要想办法,让他们也变成赵百万、韩百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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