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。”
徐奉德抬手拍拍任弘肩膀:“老朽没别本事,就好好守着悬泉置,等着听过那些往商贾过客,说起你在长安名声,在西域壮举。待他们赞叹不已时,就举着酒盅,端着碟小菜过去,往那坐,告诉他们……”
徐奉德露出得意而自豪笑:“汝等说,原来是那任弘那小孺子啊,他可是从这悬泉置里走出去!”
不知为何,任弘听这番话,明明手边没有洋葱,却有点想哭。
在近处时,他发现才年多不见,徐奉德和夏丁卯都多几根白头发。
任弘将粟米点点铺炒好羊肉胡萝卜上,加入开水,水量没过米后,便可以像平日煮饭那样,加木盖转慢慢焖。
“刀工没退步啊。”
徐奉德早就闻到香味,背着手进来。
任弘笑道:“啬夫知道在西域拿什练刀?”
“牛羊?”
给诸位尝尝。”
夏丁卯则对洋葱露出怀疑之色:“君子,此物如此可怖,莫非有毒,当真能吃?”
任弘笑道:“胡葱而已,葱岭以西大夏人极爱此物,等做熟后味道便不这冲,反而别有番风味。”
据说希腊人在奥林匹克比赛时,要先干掉磅洋葱,喝洋葱汁,并在身上擦洋葱,以此激发血气。
不过中原人从未见过此物,究竟该怎吃,还得任弘引领风潮。
任弘高高仰起头,看着头顶腊鸡腊肠大声道:“没错,徐啬夫和夏翁,都且养着身体看好,定要叫啬夫虽坐在悬泉置里,却每天都能听到名声事迹!”
徐奉德却不接话,反而凑到灶台前冷不丁地说道:“你这粟饭焖火候是不是过?”
任弘看眼,根本就没过好吧。又煮会后,才起锅,轻轻揭开盖子。
却见锅里水已经完全焖干,大锅粟饭冒着腾腾热气,米粒油亮金黄
“不对,是胡虏人头!刀个匈奴人!”任弘吓唬他。
徐奉德却忽然叹息道:“西域很苦罢?”
任弘愣,颔首道:“有苦也有乐,和啬夫、夏翁在悬泉置日子样。”
徐奉德摆手:“老夫每日都只安排别人做事,自己倒是安逸悠闲,哪里苦?不过话说回来,你苦些也值,这些时日路过悬泉置人,吃饭时闲聊,都是你在西域做那些大事,什人灭国,火牛破胡兵,老夫耳朵都听出老茧来,你现在已经名扬敦煌……不对,是名扬河西四郡!”
任弘哈哈大笑:“啬夫还是目光太窄,说得小,很快,就要名扬天下!”
胡闹完后,任弘回到庖厨,又在另个大袋子里,取有点蔫胡萝卜。扦泥胡萝卜丰收次,有几千斤之多,任弘只带小部分回来,路上还被萝卜吃半,嗯,萝卜吃胡萝卜,没毛病。
他将洋葱切成粗丝,胡萝卜则切成条,在灶台上大铁锅里放膏油,下入羊肉块,大火煸炒片刻,煸干羊肉水汽,放入洋葱和胡萝卜炒软,又加些自己舂成粉末安息芹,也就是孜然粉,香气更佳浓郁。
“小狗,将粟米端过来。”
任弘今日做不是菜,而是饭,正宗新疆羊肉手抓饭!
这食物本来该用大米,但没办法,敦煌干旱,稻米极少,而且众人也吃不惯,可惜郑吉那个会稽佬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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