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恽秉承外祖父史观,明白汉匈之战根源,自然对贤良文学观点十分不齿。
任弘笑道:“有些人啊,跪久,就站不起来!”
后世贸易战来时,不也样,有些人,投降主义吹得那叫个响。
“当然,除蠢货外,里面肯定也有打着自己主意聪明人。”
任弘摇头:“有边郡挡在前面,关东郡国从未受过匈奴直接侵扰,自七国之乱后,七八十年间不见兵火。贤良文学们只觉得,朝廷为与
可他却彻底被儒生和地方势力,当成维护武帝盐铁政策大恶人。在之后政争中,当霍光干掉桑弘羊、上官桀、长公主、燕王这批人时,天下拍手称快,都以为他们期盼“周公之政”要来。
结果霍光拔吊无情,只取消酒专卖和关西盐铁意思意思,关东先前怎样,之后还是怎样。
贤良文学们觉得自己受到欺骗,公羊派和榖梁派放下成见,开始紧密联合在起。由此形成个充斥朝野贤良文学团体,以彻底推翻武帝朝时遗留政策,让大汉全面恢复周政为己任。
儒生不能成事?不足为虑?绝非如此。
可千万别小看这批人,西汉最终会走上纯用德政,失去对地方控制,恶性循环中钻进复古死胡同里,与这股思潮不无关系。
样人,既然他已经猜到,也不必隐瞒:“确实是有私心。”
“子幼曾在丞相府集议上与贤良文学争辩,觉得彼辈如何?”
杨恽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彼辈读儒经读多,整日想着复兴王道,贤良文学里不乏聪明人,但更多则是腐儒而已。”
贤良举自三辅,而文学举自关东各郡,他们中多是习《公羊春秋》齐学儒生,也有部分奉《榖梁春秋》鲁学儒生。
原本儒生内部齐学与鲁学是经常能打出狗脑子来,双方对经义解释也好,内政外交观点也好,都不大样。
非要让任弘说话,贤良文学些主张也不无道理,比如禁苛,bao,止擅赋,力本农。中央确实不能管得太死,让地方毫无活力。
但这群人几乎全部来自关东,地方主义太过严重,三观跟明代江南士绅像极。
在说及关东地区疾苦时还有些道理,可这种狭隘思维在涉及匈奴、西域问题时,就彻底,bao露屁股。
“方今为县官计者,莫若偃兵休士,厚币结和亲!如此便能两主好合,内外交通,天下安宁,世世无患。”
“西安侯,你听听,这就是彼辈在盐铁之会上说话,真是忘当年屈辱。”
但汉武帝晚年走极端内政措施,在让关东民不聊生之余,也让两个学派奇迹般地联合在起。在豪强富商支持下,形成股关东诸郡共同反对盐铁政策,希望能停止对外战争,与民休息思潮。
而这批在野党之所以能跻身朝中,还多亏霍光大将军。
五年前,始元六年(公元前81年),在霍光亲信杜延年建议下,朝廷召集贤良文学六十余人,就武帝朝各项政策,特别是盐铁专卖,进行全面辩论。
这场会议初衷,是霍光欲将贤良文学当成刀子,狠狠捅向政敌桑弘羊,为之后彻底除掉他做准备。
这项策略奏效,桑弘羊和贤良文学打个不分胜负,还以为自己扛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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