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为维持大汉东西方平衡,关东文化鼎盛,
在孝武皇帝前,关东关西对峙是很严重,高皇帝留下功勋贵族集中于关西,最后位开国功臣申屠嘉执政到孝景年间。而关东则为诸侯王所据,关东士人聚集在吴王、梁王、淮南王身边,隐隐与中央对抗。
可到孝武时,诸侯国已削弱,开国军功列侯也彻底衰败。大量关东士人为前途,纷纷涌入长安,跻身朝堂。当时文武名臣中,七成皆来自关东,加上表彰六经,以孝廉取士,连长安中层官吏,也渐渐多些关东口音。
关西六郡良家子在六经上哪里玩得过关东人,他们从小修习战备,高上勇力,鞍马骑射,普遍认可是驰骋沙场,立功边疆。若非对匈奴战争让大量关西良家子跻身庙堂,他们恐怕早就被边缘化。
在霍光看来,武帝朝历次争执,不止是战和之争,枝干之争,也是地域之争,东西之争。
孝武皇帝也注意到这点,他深知关中乃是大汉根基,除迁徙关东豪强入居五陵,使之沾染关西风俗外,还将函谷关东移,把黄河以东太原河东上党纳入关中——三郡风气与关西颇似,而霍光便是河东人。
这话让反对三人有些难堪,赵充国却不管他们,继续道:“当然,经营西域重中之重,还是屯田。去岁匈奴击渠犁围铁门,就是乘屯田未成。只要渠犁、轮台、它乾屯粮有十万石粮食,匈奴便对西域无计可施。”
对于设置西域都护府利弊,除张安世如往常那样不发表意见外,中朝诸人已经在军事、经济、政治上都讨论完,支持与反对,竟是三比三,只等霍光做出最后决断。
霍光至今未发言,目光扫在任弘奏疏最后句上,这是他最在意句话。
“九译之地羁縻为属国,辖于汉官,足以大贺,告于先帝!”
继先帝之业,完成孝武皇帝来不及做完事,此乃霍光多年来孜孜以求目标。
又给六郡良家子照顾,容许他们选给羽林、期门,以材力为官,名将多出焉。
不过轮台诏后十余年来,东盛西衰趋势是越来越明显,关东士人声音越来越强,最终在盐铁会议上得到总爆发,将他们对盐铁愤怒都宣泄在桑弘羊身上,气得桑弘羊助手丞相史痛斥贤良文学:
“世人有言鄙儒不如都士,文学皆出山东,希涉大论!”
虽然靠这群关东人打倒桑弘羊,但霍光却在事后,维持关东盐铁专卖不变,却取消关西盐铁专卖!
霍光扶持关西,打压关东态度,至此已昭然若揭。
是啊,曾作为尚书事孝武皇帝二十年霍光,亲手接过那幅《周公负成王图》霍光,是最清楚这场汉匈战争本质人!
太初四年时,孝武皇帝力排众议,决定重新对匈奴用兵时,给出这样理由:“高皇帝遗朕平城之忧,高后时单于书绝悖逆。昔齐襄公复九世之雠,《春秋》大之!”
雪耻、复仇,灭匈奴以全武功,这些冠冕堂皇借口下,是先帝不能为众人道哉目。
“关西是大汉根基,而关西需要这场战争!”
函谷关以西本为故秦地,民俗尚武而少文。而与之对应关东之地,文化较之关西发达。故有“山东出相,山西出将”之谣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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