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如此，无利不起早
田延年可不会据理力争。
至此，厅堂中众人皆已表达
自己观点，只剩下赵充国。
霍光目光看向后将军，赵充国也终于将奏疏连同附文看完，颔首道：“十分详尽，若非知道这任弘才二十余，
必以为这奏疏是
个五旬老吏写。”
那附文是任弘细心为内朝诸公提供资料，他提前写好西域诸邦位置、远近、估量户口数，以及可以征召胜兵数目。
这点是赵充国十分欣赏，他打仗有个特点，那就是提前算好士卒牛马用兵所需粮谷、盐、茭藁，每日巡视仓禀，检查所剩数量，要求粮官上报必须精确到个位数。
纨，中人之家着素绨冰锦，般文缯薄织，坊市中根本没人买。”
“可就是这样文缯薄织，却深受西域胡人喜爱，绿洲城郭就不说，竟直接以汉之丝绸为钱币。又有粟特商贾聚集在玉门关以西，日夜求购绸帛，运到葱岭以西转卖给安息、大宛，其价数十倍于关中！”
“若是设西域都护府，南北道畅通无阻，关中多余丝帛，便可运到玉门、阳关去高价卖与胡商！”
杜延年打断他话：“关中丝帛虽多，却尤有不少贫民衣不蔽体……”
田延年却哈哈大笑起来：“太仆啊太仆，丝绸价再贱，还能比葛麻便宜不成？买匹丝衣钱，够置办三五件粗麻布衣。再者，彼辈在田地里耕作劳碌，哪舍得穿绣衣磨损弄污。”
因为赵充国绝非那种莽波大将，作战方式与秦时王翦颇似，越老就越沉稳。
赵充国已经出抉择，缓缓说起自己看法：
“名汉兵从敦煌城到楼兰去，要走个月，耗米石四斗，自己决计是扛不动，得让马匹驮负，如此又要加上八石麦豆，没办法，沿途鲜少牧草，畜生胃口却大。如此来，千里之路，千军队和马匹，就要消耗万石粮，这还不算沿途物故人畜损失。”
“若是设置西域都护府，人力便能从西域诸邦调拨，过去发兵千人才能抵御匈奴侵犯，或许征召两千西域兵便解决，如此便能省万多石粮食。”
“如此百利而无害举措，老朽不明白，为何还要争这
久，昔日孝武皇帝设护乌桓校尉、护羌校尉时，朝堂上可没这多牢骚。”
“如今情形是，关中丝已过多，尤其是少府织室，仓库中丝帛堆积如山，不少因为放太多年，都快朽坏。你说是如流水般当做赏赐送给蛮夷君长、诸侯列侯好呢？还是贾与胡商，为朝廷换来黄金好呢？”
汉代黄金是朝廷规定上币，斤黄金能换万钱，是真正硬通货。每年最大开销就是赏赐给王侯功臣，动辄数百斤。铜钱没可以再铸，但黄金来源有限，只能从几处金矿里挖，丽水中淘。
不过任弘在奏疏附文里，却提供另条黄金渠道，他描述葱岭以西外国如安息、大夏、条支是如何黄金成山，其货币皆以金银铸造，正面是其国王面孔。
作为管理财政大司农，光是这点，就足以让田延年心动。
更何况，他昨日还收到苏武和任弘合写封信，苏武早就猜到此事会在中朝集议，在他引荐下，任弘希望能得到田延年支持，作为交换，愿给田延年项大利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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