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胜最擅长,就是以阴阳灾异推论时政之得失,又能巧妙避开那些不能碰现实政治。
比如霍光代天子行政,又比如已经难以挽回西域都护府设立。
但可以往朝廷不太关注方向努力啊,他们最擅长,就是灵活变通。
于是夏侯胜开始推演五行:“按照洪范之说,土干火,则多雷,土为中原,火为南方。这冬日雷鸣灾异,就应在南方!”
田王孙和赢公面面相觑:“南方何处?”
霍光似无篡位之意,震怒之下以妖言惑众大逆不道罪名诛杀眭弘。
万幸赢公当时以自己师法、家说力斥禅让之说,将所有锅都甩到董仲舒徒子徒孙身上。
朝廷从此深恶董生之说,开始加以打压,这就让赢公所传胡氏公羊坐稳博士之位,但也让民间公羊弟子开始弃公羊而学榖梁。
有先前教训,赢公再提及天人灾异时,是十分谨慎,也不敢发表什意见。没办法,春秋里对灾异描述太详细,虽然天人感应本就是借与古代相同灾异映射现实,可有现实,却万万提不得。
那孟喜,就是又个想要步眭弘后尘“聪明人”。
“汝等都记住!”
在当场将孟喜以“改师法”罪名驱逐出师门,并取消他博士弟子身份滚回家去后,田王孙满脸严肃地对弟子施雠等人教训道:
“大将军刚直不阿心为国。”
“圣天子授以国事毫无猜忌。”
“他们关系犹如周公与成王,任何胆敢挑拨离间人,定是像管、蔡样心怀不轨,将如同那妄言天子禅让眭(suī)弘样,死于非命!”
南方那广袤,还不是由着夏侯胜随便指?他肃然道:
“应在交趾刺史部。”
田王孙明白夏侯胜用意:“今年大将军不是才罢象郡,将其划归郁林、牂牁?”
“既然天降冬雷,给予人间警告,说明光裁撤个象郡,还不够!”
夏侯胜看向身后众弟子,唤其中
好在还有精通《洪范五行传》夏侯胜主持大局。
夏侯胜方才目睹孟喜闹剧,此刻大摇其头:
“幽赞神明,通合天人之道者,莫著乎《易》、《春秋》,然汝等只知寻章问句,犹察伯乐之图,求骐骥于市,而不可得。”
和先后进过两家门派眭弘样,夏侯胜也为学精孰,所问非师,跟过以《尚书》及《洪范五行传》说灾异大儒夏侯始昌,也从欧阳氏尚书。
他汇集诸家学问,自己开宗立派,创立“大夏侯尚书”家说。
而另头,差点被孟喜拉下水赢公也在不厌其烦地向弟子们解释道:“勿要听那孟喜胡言乱语,眭弘是董仲舒弟子,不是弟子!”
“那些‘汉家尧后,有传国之运’话,也是董仲舒教他,绝不是!汝等万不可听信!”
类似话,三年前眭弘出事时,赢公已经跪在大将军面前磕头解释过无数遍。
眭弘先从董仲舒,董仲舒死后又投到自己门下,是位融汇齐学、鲁学奇才,有弟子百多人,在鲁地影响很大。可他却偏偏头撞到铁板上,前无古人地提出“汉当禅让”话来。
赢公也搞不懂眭弘是为迎合正如日中天霍光,率先劝进,还是真以为汉家天子该让位给什“公孙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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