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英继续劝道:“如今虽然不似孝武皇帝时那般严酷,可做丞相也不见得好。”
“丞相没有实权,做得好,不会得到褒奖;做得不好,会被责罚。更何况,丞相名义上还是掌丞天子助理万机,百官之首,旦朝廷出事,外面闹灾,第个问责,便是丞相!”
皇帝是终身制,自己肯定不愿意担责任。
而领尚书事大司马大将军也不会接锅,那就只能由丞相来顶缸,小事罢免,大事恐怕就要被赐牛酒,请你自裁。
“如今陛下虽富于春秋,可迟迟不曾亲政,据说是身体不大好,又无子嗣。依妾之见,往后几年政局恐怕不稳,万出事,丞相首当其冲,妾不求良人封侯拜相,只求家人平平安安,小富即可。”
杨恽翻墙去任弘家动静太大,杨敞岂会不知,匆匆登门探探任弘口风,他果然婉拒。如今为大将军办差事黄,又不好跟任弘翻脸,气就出到二儿子头上。
父子你追赶,整个杨府鸡飞狗跳,最后还是司马英出现在院中,杨敞才消停下来。
“是让恽儿去告知西安侯,良人要打,便打妾吧。”
司马英瘦瘦小小,而杨敞作为故秦人之后,身高马大,可手里木棍却不敢打下去,只悻悻扔道:“夫人何苦如此,丞相王欣刚刚过世,身为御史大夫,最有可能升任丞相,只先前做错事让大将军厌恶,如今若能办成此事……”
司马英却摇头:“司马氏虽与任氏是世交,可妾也不单单是为西安侯,也是为良人好啊,依妾之见,那丞相,万万做不得!”
桩佳话。”
“只是列侯娶外国公主这种事,自有汉以来还没有先例,事关两国邦交,这区区宗正说也不算数。”
“得禀明天子,才能做决定!”
苏武叹息道:“而世人皆知,县官不论大小政事,都委任于大将军决之。”
“所以大将军那关,道远是根本绕不过去啊!”
“良人以大将军幕府长史晋身,牵涉太深,上次燕王、盖主谋反,
杨敞十分不解:“夫人,按照孝武皇帝时留下规矩,若能拜相,便能封侯。杨氏失侯已三代,与这些不肖子都没有战场立功本领,为相是重新得到侯位唯机会。”
司马英不以为然:“良人,丞相若真这好,那太初二年时,公孙贺被孝武皇帝拜为丞相时,为何不受印绶,顿首涕泣?”
这件事是杨敞亲历,当时朝廷正值多事之秋,孝武皇帝待臣下严苛,动辄撤换甚至逼其z.sha。自丞相公孙弘老死任上之后,李蔡、庄青翟、赵周皆因罪z.sha,前任丞相石庆虽秉承其家严谨作风,亦数次受到武帝谴责,惶惶不安。
所以公孙贺害怕自己不能担此重任,旦有所纰漏恐将祸延于身,不肯受丞相金印紫绶,见武帝,bao怒后才不得已拜受,可却跟领白绫匕首样哭丧着脸。
后来他果然死于巫蛊事。
……
而另边,往西安侯府跑趟后,杨敞气呼呼地回家,刚进门就让人将门关,抄起根木棍来。
“杨恽,你这不肖子,快给老夫出来!”
杨恽哪里肯出来挨揍,也不知躲在哪个屋里,只嚷嚷道:
“圣人曰,小杖则受,大杖则走,大人若是将手里柴放下,才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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