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自由渴望藏在心中,丈夫和父亲责任扛在肩上,若能明白这点,就不再是个小男子,而是真正大丈夫。
“来来!”
欢快声音响起,打断刘病已沉思,随着人们陆续站起来欢呼,新婿已带着新妇入门。
他得先朝着新妇揖,邀她步入院中,双双来到寝门前,新婿又揖妇请入,才能从西阶上堂。转身引路时。任弘脸上,是掩不住笑容。
这晚,类似作揖、对揖还会有许多次,新婚之夜是很费腰。
可在御厩里关久,困顿在小天地里,生活在养尊处优环境中,却磨掉它们才干。大多数马嚼着上好苜蓿豆子,懒散地踢踢蹄子,娇贵地打个喷嚏,偶尔在厩中随便跑跑。那些心中还挂念着无际草原马,则变得怏怏不乐,好似生病,失去原有骠悍精神和充沛元气。
最可怜,当属它们在厩中诞下后代,生都看不到外面广袤世界,吃着皇家草料,养得膘肥肉厚,最终老死在马厩里,却未能尽情奔跑次。
从它们身上,刘病已仿佛看到自己未来,不寒而栗。
他最终挑匹被同伴排挤小黑马,缩在圈中个角落里,头垂着,眼睛却看着厩外蓝天,鼻子微微抽动,仿佛闻到自由气息。
那双还渴望奔跑眼睛出触动他,刘病已从其身上看到未曾磨灭野性。
血方刚年纪,喜欢任侠仗义,喜欢听那些卫霍张骞英雄故事,从任弘舆图上知道天下之大,不只有京兆长安。
但巫蛊之祸施加在皇曾孙身上禁锢,远比任弘重,任弘还能尝试振作,可刘病已连做事权力,都被剥夺。
“掖庭令说过,此生须得事无成,方能平安,否则越是作为,就越是寸步难行,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。”
个十七八岁青年,必须压抑梦在天山遐想,老老实实呆在长安,做那些不惹大人物们注意任侠斗鸡走马之事。
他又不是王奉光那斗鸡成瘾主,玩个月还算新鲜有趣,可年下来,这种混吃等死生活,刘病已也有些腻。
皇曾孙忘却方才烦恼,再度
他现在,就像是被困在御厩中马,看似能自由游走于京兆,实则却处处都是栏杆墙壁。
刘病已也曾凝望那堵高墙许久,他不服,有时恨不得头撞开它,换个名字溜走。大丈夫当仗剑行于天下,去过那自由畅快生活,焉能做被畜养牲口。
但他终究低下头,认命地转过身来。
刘病已不再是个人,现在妻子有身孕,万不能叫她发觉自己这种想法。现在最紧要,是陪伴许平君,让自己孩儿平平安安出生。
他知道孤苦长大痛苦,绝不会让子嗣重新体验次。
虽然张贺劝慰说,这就是皇曾孙该过日子,衣食无忧,你还缺什呢?
当然缺,缺认可,缺事业,缺个十八岁少年需要梦想,缺有朝日能雪家族污名希望。
“难道此生就要这样困死于京兆?”
刘病已想起自己去年即将离开未央宫中时,皇帝下诏,许他去未央厩挑匹好马。
那些马或来自河西,或来自河南,甚至还有乌孙西极骏马,都是牲口中骄子,畜类中贵族,拥有良好品质,足以载着将军驰驱疆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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