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病已只听到平安二字,这次他不顾阻拦,冲进屋去看虚弱妻子,这个初为人父十七岁青年脸上洋溢起笑容,如成婚当天那般痴傻。
而任弘在意却是另外两个字。
“母女?”
任弘有些诧异,没记错话,历史上刘病已应该有个儿子才对吧,没错就是那个将王昭君送去匈奴汉元帝,叫啥他忘,那个生僻字任弘不认识。
可如今刘病已和许平君怎生个女儿?
产床就是女人最艰难战场,她此刻俨然成位将领,虽不必亲自去帮忙接生,却让六神无主刘宅停止慌乱。
任弘宽慰刘病已道:“皇曾孙,家傅姆是成婚时解忧公主派来,为吾妻生产做准备,她在乌孙接生过几十位产妇,定会无事。”
刘病已颔首,目光却死死盯着门扉,他那文弱妻子此刻正在发出痛苦嘶喊,刘病已听在耳中疼在心里,真痛啊,如同肚皮被撕开指,两指,三指……直到十指!
哪怕他在莲勺县被群游侠少年围殴,百个拳头打在身上,也不及生产半疼痛。
那嘶喊声时断时续,是产妇在拼尽全力,许久后猛地戛然而止。
等任弘来到刘病已家门前时,许广汉和许妪也才刚刚从掖庭得符节出来,赶到门前,夫妻二人都面露不安,许广汉平日偶遇任弘都恭恭敬敬,今日却呆愣到礼都没行。
他早年被处以腐刑,只有这个独生女,不求大富大贵,只望生平安,唯恐她早会发生什不幸。
院中刘病已也好不到哪去,他空有身武艺和胆量,敢守在王奉光家门外力敌众人。
可这种场合却帮不上忙,闷着头想要闯进去,却被群蛮横女人轰出来,正在门外焦虑踱步,见岳丈岳母及任弘来,连忙朝他们行礼。
“平君如何?医者不是说还有旬才会生产?你是怎照拂她!”许妪平日总嫌这嫌那,眼下却也只顾得上关切女儿。
“莫非是引发蝴蝶效应。”
任弘嘴上说着
刘病已心脏也差点骤停,立刻奔向门口,可却在门边上,听到个稚嫩哭声。
最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十分微弱,然后被某人不客气地拍巴掌后,声音变大,高亢起来,新生命奋力呼吸。
少顷,门开条缝,瑶光探出头来,仍是满脸镇定,怀里还抱着个刚用“剪张回”剪刀断脐带皱巴巴婴孩,也不出来,只笑着告诉外面刘病已:
“恭喜皇曾孙,母女平安。”
……
“今早起床时动胎气,便开始发疼。”
刘病已有些内疚,虽然是个深秋大冷天,额头却冷汗津津。他原本已为自己第个孩儿到来做足准备,请外祖母史家雇有接生经验傅姆过来,可那老妇前日崴脚回家去,本想着还有好些天无事,不料偏偏这时候出意外。
“还好有西安侯夫人带着几名傅姆女婢相助。”
刘病已感激狄看任弘眼,他身份特殊,尚冠里内邻居多是避着走,妻子开始疼痛后第想到就是任氏,刘瑶光有侠义心肠,闻言立刻带着众傅姆女婢赶来帮忙。
听刘病已说,刘瑶光来到宅第后,便镇定自若地指挥起切:谁该烧火端水,谁负责去给许氏夫妇报信,产房里几个人伺候,都有分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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