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武贤骂骂咧咧,还是任弘替辛庆忌解围:“凉州人不都是这样,讷于言而敏于行。”
“既然没话,那就再去练半个时辰。”
辛武贤不太待见儿子,挥手让他退下,又笑道:“昔日六郡孩童以竹马为戏,常以卫、霍为榜样,几代人下来也腻,如今他们效仿谈论人,却是西安侯啊。”
任弘摆手:“岂敢,卫霍之名可流传千年,譬如星辰日月,却只是划过流星,不值提。”
辛武贤却不按套路出
虽然护羌校尉常驻金城郡,但“护羌校尉府”却不在允吾县,而在令居县,所以任弘只能暂时住在提供给外地官吏置所里,条件是差点,但好歹有热炕暖身。
次日清早,天刚大亮,辛武贤便又派人来,邀请任弘去西部都尉府吃朝食。
任弘头还有些疼,他听杨恽说过,在年前封侯之议时,当时还在做千石校尉辛武贤确实帮自己说过话,还差点和儒生打起来。
但很快辛武贤被调到金城郡做西部都尉,与任弘没太多往来,不过昨日他表现得极为热络,今日又早相邀,且去看看葫芦里卖什药。
出门后,任弘发现这是个严寒凛冽早晨,允吾城身处河谷海拔不高,可翻过山到高原,这个冬天恐怕会更加可怖。
说话,便自顾自地说道:“来晚,且先自罚三盅。”
这位便是金城郡二把手,金城西部都尉辛武贤,他和郡守是完全不同两种人,浩星赐沉静稳重,而辛武贤言行都体现着,bao躁急促。
他真当场自己倒酒满饮三杯,第四杯则端着来到任弘面前,笑道:“年多前,两府为西安侯是否应该封侯事集议,当时便怒斥那群迂腐贤良文学,辛武贤虽与西安侯非亲非故,但身为六郡良家子,深知斩将立功不易,只要是想抹杀边郡将士功绩事,第个不答应。”
“晃眼,西安侯已成护羌校尉,今后你二人,便要在金城郡共事,共饮此酒,明天起,吾等便是袍泽!”
……
不过辛武贤热情依然不减,朝食居然是头他昨日归来时,在水边新打黄羊,用是任弘家香铺孜然香烤制,看来这位西部都尉十分富庶啊。
不吃就是不给面子,任弘只得勉为其难,辛武贤亲自为任弘分肉,说会长安事,却有个十三四岁少年带着身汗,持剑小跑过来拜见。
“父亲,剑练完!”
他扎着根少见紫色帻带,眼睛却朝任弘看,发现他不如自己想象中伟岸雄壮。而早就藏在肚子里许多话,也不知该怎开口。
“此乃犬子庆忌,十分崇敬西安侯,先前直在陇西狄道老家,做金城都尉后,带他来历练长长见识,这孺子早就嚷嚷着要见西安侯,今日见,怎又木讷少言?”
辛武贤到来,彻底主导宴会走向,后来浩星赐先借故告退。
任弘装作被辛武贤灌得醉眼惺忪,却细心地发现,浩星赐和辛武贤只打声招呼,象征性地互敬酒,期间再无任何交谈。
围坐在浩星赐身边长史、诸曹掾们,也谨慎地与到处招呼人喝酒辛武贤保持距离。
“看来这金城郡把手二把手,关系很般啊。”
等宴会在欢乐中结束时,已经过午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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