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弘故作迟疑:“如此就要打大仗,听说钟种先零羌种类繁多,胜兵两三万,旦起冲突,绝不是金城郡能对付。”
“就是要大打!”
辛武贤击案道:“先零羌定会伙同诸羌反击,明年朝廷举大兵时,你必能为帅,西征拓地至鲜水海,屠灭诸羌,彻
“失礼。”
任弘将嘴里那块硬硬羊皮吐出来,它真像极金城羌中之事,难咬难嚼,咽下去也没啥营养,搞不好还会噎住脖子。
见任弘不答,辛武贤索性道明自己意图:“相信以道远在西域作为,绝不会对此坐视不理,然而浩星郡守老成持重,味绥靖先零羌,去年没来时,便坐视龙耶部被吞并,如今越发猖獗。”
任弘颔首,心里飞速消化着入金城郡以来获知情报,果然如他所料,金城郡守、都尉在羌事上是有矛盾。
浩星赐主绥靖,而辛武贤主攻伐,大汉太守权力比秦时更大,尤其是边郡,下马能治民,上马能治军,浩星赐手下有属官太守长史“掌兵马”。
卫、霍光,担当其校尉裨将,故侥幸封侯。”
任弘又道:“近年傅公以斩楼兰而为义阳侯,他也是北地良家子出身,翁孙公则为后将军、关内侯,位列中朝。”
辛武贤亦不以为然:“赵翁孙固然有大功,可他哪怕被孝武皇帝接见过,仍做二三十年小吏,之所以能有今日地位,最重要,还是因为他做过大将军都尉,是大将军人。”
同理,在辛武贤看来,傅介子之所以能顺利封侯,也与他得大将军赏识分不开。
“若不为外戚子弟,无父辈荫蔽,更没有得到大将军瞩目人,就只能靠自己。”
而都尉也要听太守号令行事,辛武贤这西部都尉权力有限,只能被动应敌,若想主动出击,根本绕不过浩星赐。
所以他需要盟友,任弘到来,犹如久旱甘霖。
任弘看向辛武贤,低声道:“敢问辛都尉以为,应该如何应对?”
辛武贤道:“绝不可对先零羌味忍让,此养虎为患也,道远作为护羌校尉,有将羌事回禀朝中权力,不如将此间原委说得严重些,奏与典属国,叫大将军知晓,也会同上疏。”
“而身为护羌校尉,对诸羌可安缉,安缉之,可击,击之。如今既然先零羌自寻死路,不如你合力做番大事业,道远负责定计,来调兵遣将,在先零羌侵犯湟北时果断出击,将彼辈驱逐回鲜水海去。”
“就像,就像道远。”
辛武贤指着任弘笑道:“道远此行作为护羌校尉,恐怕也被朝中赵翁孙等人叮嘱番‘大局为重’之类话罢?可道远,肯定不会甘心赴任后无所作为吧?否则也不会刚到金城郡,就在金城县赎买个叛羌。”
得,这快就被知道,任弘停止咀嚼,看向辛武贤:“辛都尉知道龙耶部之事?”
辛武贤道:“毕竟早道远来金城郡大半年,也就朝中诸公被蒙在鼓里,此事在金城郡不是秘密。而先零羌意欲重返湟水,更是人尽皆知事。”
他面容肃然地说道:“前几日去湟峡巡视,发现先零羌已不满足于占据龙耶部地盘,开始渡过湟水,侵入北面小月氏草场,想必今日,郡守就会召道远去商议此事,道远以为应当如何应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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