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羊皮为鼓,是因为羊吃白石,大概是盐块,故因恨羊,剖其皮为鼓敲之。以猕猴皮为帽,则是因为在羌人危难时猕猴舍身,让他们食用渡过难关,故将其皮制作成帽子永远戴在头上以示尊敬,永远供奉。
至于为何是单面鼓,又有传说,昔日至高无上天神木比塔从凡间归来女儿口中,得知
任弘捏着马鞭指点下方,对手下们预测战局:“初战时,强弓劲弩守要害之处,那是城内北军射声营专长、而辛武贤和带着北军越骑营赵卬接到急报后,已过湟峡,天黑之前能加入战场,到时候羌人必撤,追亡逐北,拖住羌虏,就要靠吾等铁骑。”
虽然任弘也说不准他派去游说诸羌反正龙耶干芒是否成功。
众人听罢,跃跃欲试,这两个月他们确实受够北军气,得在此叫他们好好见识见识,河湟之虎手下“金城虎骑”不是浪得虚名。
任弘道:“别不能保证,事后斩首绝对比射声营士卒多便是,届时彼辈再讥讽汝等,便数着各自砍下羌人头颅,骂回去!实打实功绩在,看彼辈还有何好说。”
“君侯说得有道理。”
气,但任弘能感觉出来,这个不是本家同姓军官,对他功绩不以为然,对底下人愈演愈烈派系歧视也视而不见,甚至推波助澜。
“搬运石头,拌黄泥筑墙等累人活,北军总想使唤吾等做,种田时也懒洋洋不想卖力,说什金城地金城人种,他们为何不说金城米金城人才能吃?”
韩敢当很喜欢金城人脾性,早就与他们打成片,亏得被任弘三令五申不得滋事,否则定要为其出气。
幸好任弘名头比较大,还打胜仗,粮官不敢克扣物资,金赏也同意两军在吃住上同等待遇,这才省去很多冲突。
加上赵充国就是令居人,故北军也不敢对后将军小老乡们欺负太甚,但心里也股傲慢,却是掩藏不住。
赵汉儿拍拍韩敢当:“老韩,这新弓尚未射杀过人,你也比比?”
话虽如此,但在旁牵制骑兵不可能直接冲入两万羌人中,按照事先说好,等城中举旗为号,再发动内外夹击,任弘只先开启观战模式,远远看着西霆障攻防战。
……
“咚咚咚,咚咚咚。”
戴着猴皮帽,敲着单面羊皮鼓,边行走边舞动歌唱,这便是羌人巫师“释比”标准装扮。
“省着点力气吧,别抱怨。”
任弘听到韩敢当埋怨,想到自己先前还笑羌人盘散沙,其实汉军也好不到哪去,连前线军队里,都派系斗争严重,地域歧视到哪都有,关西关东老恩怨,关西里也分三辅、凉州,凉州里各个郡又有鄙视链,真叫人头疼,便斥责韩敢当道:
“你也是老行伍,难道还不懂得,军中切暗地里比拼,最终都要在战场上才能见真章?确实,若汝等在障中,恐怕会被那任宣安排递送弩矢石块,连墙都没机会上,可现在,汝等却有与之同场竞技机会。”
他们已经登上西霆障附近红石崖,占据制高点,能看到浩浩荡荡羌人正朝西霆障涌来,似能轻易将这座还没彻底完工小要塞淹没。
“羌人约有两万,吾等只要能牵制万,使其不能专心攻城,西霆塞便能轻松守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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