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听说你斩
先零大豪
头，得四十万赏钱，护羌校尉还赠你不少丝帛作为赏赐，外面龙耶部羌奴不多四五十人，够买。”
干芒憋
肚子火：“上吏不是说，官奴要盖许多印章才能放走
？”
县司空皱眉：“买奴婢钱，每分都是要上交郡府，你莫非是在怀疑贪墨？”
太守、护羌校尉印章简牍都办不成
龙耶干芒很清楚，这些所谓“手续”，没个把月是办不全，护羌校尉又是大忙人，先是跟着赵充国前往鲜水海，昨日又匆匆东返，连亲近随从都带走，也不知还回不回金城。
而留下管事护羌校尉司马张要离，又直对干芒十分猜疑，觉得他与董长史之死脱不开关系，只苦于没证据。
干芒想再找人帮忙，哪那容易，更何况，他最后批能找到族人就在外面牛马栏里受苦，龙耶干芒天都不想等，现在就要带他们离开！
他手摸向腰间，却是空，兵器外面就被县卒卸下，门口还有两个身强力壮汉卒盯着，而县司空而倨坐于木床上，就等龙耶干芒主动开口。
干芒知道这汉官想要什，手遂上移，摸出枚金饼来。
龙耶干芒打算落空，任护羌并无迁羌人入内郡之意，他多半是做不成东羌。战争刚结束，便在各县奔走，在每个收押官奴简陋围栏里，寻找过去两年间，自己被变卖得到处都是族人。
令居县那边有三四十人，任弘早早履行承诺，下令放，允吾县、金城县加起有百多，得护羌校尉知会声后，也顺利解下枷锁。
可其他县就没这顺利，就比如这破羌县（青海省乐都），专门管刑徒、隶臣县司空对面前这个据说是立大功羌人爱答不理。
龙耶干芒进去时，留着八字胡县司空正坐在办公寮中，倨床使两羌婢洗足，其中个还是龙耶干芒族妹，面容枯瘦，还刺黥字，扎汉女发式，见到他后很吃惊，却又立刻埋下头，她昔日在山里时那桀骜脾气，都被鞭子打没。
“任护羌答应，助他破灭先零后，就放族人。”
“你这羌虏，还学会贿赂！”
县司空好似受极大羞辱，挥手赶他：“本官是与蛮夷沟通人？拿回去！”
嘴上如是说，手却接干芒金饼，满意地塞进怀中，给他点明条出路。
“你若想立刻将族人带走，只有个办法，买下来。”
“买？”干芒皱眉。
龙耶干芒忍着怒火，将加盖护羌校尉印木牍递过去，县司空也丝毫不慌，瞅眼后，将它推回来。
“西安侯虽然年少位高，可管不到郡县隶臣，这些羌人可都是官奴，光有护羌校尉印哪成啊。”
“任护羌还为求得太守印章。”龙耶干芒又将太守文书也呈上。
然而县司空是铁心“公事公办”，摆手道：“不行不行，你手续不全，从太守长史印，西部都尉印，郡司空印，破羌县令印，还有平日要派遣这些羌奴干活舂米仓曹，不管是郡里还是县上，都得补齐……嘶你这羌女手劲真大！滚出去！”
县司空骂骂咧咧地将两个羌婢赶走，却见龙耶干芒捏着太守、护羌校尉条子站在寮里不走，冷笑道：“怎还不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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