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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悲喜并不相通。
就比如日前,从破羌城外纵马而过任护羌,他坐骑四蹄激起河湟浪花,改变些事情,却只及皮毛,远未触及到湟水深处那沉淀不知几代人污泥。
东行路上,任弘心里在
就在龙耶干芒带着重获自由族人们离开时,群人正好被驱赶进破羌县。
是这次战争俘虏,西霆障战,羌兵虽然大多被杀,但也有些零星俘获。十个人排,扛着根长长木头,手被麻绳拴在木头上,依次前行,都被压得抬不起头来,想跑也跑不掉。
其中有个圆脸、披头散发汉子,手磨得出血,走路踉踉跄跄,与龙耶干芒他们擦肩而过。
龙耶干芒不认识他,但若是烧当在此,定会吃惊地发现……
这个不似羌人而似匈奴家伙,竟是在西霆障逃脱小月氏束缚,落水失踪匈奴使者,醍醐阿达!
,则可以对县令、郡司空说,这些羌奴是按照护羌校尉意思,放,真,文钱没收!
诚如其言,公家确实分钱都收不到咧,全进县司空和下属腰包,再拿些出来孝敬给上司,这件事便轻飘飘过去。
县司空洋洋得意,他只需要坐在床上,让奴婢洗洗脚,来出欺上瞒下,转手就是几十万,钱不要太好挣。
听说那些愚蠢令居募兵在前线拼死拼活,斩中豪十五万,斩小豪二万,要连杀十多个小豪,才能得这多呢!
只是县司空下属看着空空如也奴栏忧心道:“县中官奴下子去半,入夏后修整沟渠、筑河堤、补城墙活怎办?”
他们被带到破羌县司空面前,个个检查牙口,然后就将龙耶部刚解掉桎梏,戴到脖子上。
县司空虽然发现群长脸里有个圆脸,但也未在意,湟中本就羌胡杂处,羌人里偶尔有个杂胡也是常事,醍醐阿达会说羌话,此刻也明白自己处境,沉默寡言,琢磨着怎才能逃走。
这些新来奴隶还没学会听话,目光悲愤,用羌语发出怒吼之声。
县司空狠狠抽他们几鞭,旋即背着手,让下属用羌语大声对这群战败者号令。
“穿上赭衣,从今日起,汝等便是大汉官奴婢!”
“在金城郡,礼乐和《孝经》会缺,但隶臣妾永远不会缺。”
县司空却有从业多年来经验和自信:“虽然斩许多羌人,但也陆续捕获些,既然后将军下令封刀,就只能做隶臣。此外,募兵和小月氏俘虏羌人女子及老小赏千钱,又以其所捕妻子财物尽与,许多人得羌虏妻、子,不想带回去,都得在破羌县就近卖。”
“汝没瞧见蜀郡那些卖僰僮隶臣贩子,在开始打仗后云集金城郡?蜀人掘井盐,好蓄奴,豪人之家,连栋数十,膏田满野,奴婢百群,徒附千计。吾等先以官府名义从募兵手中低价买羌奴,再平价卖给那些蜀人,这来回,岂不是又能赚笔?”
虽然羌奴不好用,但也有个好处:在大汉,主人随意打杀奴婢,没人告发也就罢,旦被举报,是要吃官司,但打杀蛮夷戎狄隶臣,没人管。
这是早在此战数十年前,就已经形成默契,不管是大汉和羌部战争,还是羌人自己内讧,只要有战争,就会有源源不断奴隶送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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