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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派杨恽来,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,禀报给此次主官田广明知晓。
丙吉松口气:“看来这位西安侯,没有被仇怨冲昏头脑,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。”
他当然知道大将军派任弘来迎昌邑原因:以其为棋子,进步考察刘贺为人处世,这些日子基本都试出来,果如传言,清狂不惠,徇私情而无大智,是个好糊弄主。
至于其沿途犯错,虽然通过丙吉,会事不落传到大将军耳中,可大将军会因此反悔,打消让刘贺继位念头?
只是些“无足轻重”小过,这样人,看上去挺适合垂拱南面,为何要反悔啊?
瞪圆眼睛,心里乱如麻。
倒是善也终于知道自己捅大篓子,此刻咬牙顿首:“老仆几坏大王之事,愿以死而洗刷大王不孝污名。”
言罢竟起身夺侍卫剑,捅进自己心口!
而当龚遂拎着善头颅来交给任弘时,静静站在门口堵住昌邑王退路任弘却向他作揖:
“昌邑王大义灭奴,无愧为大将军看中贤王。”
四人主要使命,是征刘贺迅速入朝承继大位,让霍氏迅速解决政治危机,进而继续推进对匈奴战争,完成大将军夙愿。
而不是要揪着刘贺小错不放,将丑闻公开,闹得天下皆知,耽搁其继位,那反而是在给大将军添麻烦!
而任弘做事,虽有故意逼宫与新帝结怨,以再度得霍光信任之嫌,却能适可而止,颇有分寸。
丙吉默默颔首:“昔日大将军冷落闲置西安侯,但此事之后,或将重用。”
而后又露出无人知晓笑:“皇曾孙能与这样人为友,真是大幸啊!”
任弘抬起头,看着龚遂道:
“善固有大罪,但郎中令作为昌邑王侍卫近臣,常在王左右,行则参乘,职责是为昌邑国管理宫廷从官,仆役犯忌,龚君辜负王信任,难道就没有责任?”
龚遂面色凝重,良久后,解下自己印绶:“《韩诗》有言,群臣不正,人道不和,国多盗贼,人怨其上,则责之司徒。老夫为昌邑王驭下无能,当……坐之!”
……
少顷,直在置所另个院子暗暗关注此事丙吉听说,任弘得善头颅,又逼得龚遂向刘贺引咎请辞昌邑国郎中令职位后,便停止“逼宫”,放那女子离开,不再追究此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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