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贺不解:“这还没恶意?他非但对寡人不敬,口出狂言,还因为小事逼死陪伴寡人十多年忠仆,寡人看,他就是恨屋及乌,因为安乐与其祖有仇,便想阻挠寡人顺利继位!”
龚遂摇头:“西安侯若真这想,便会故意让善将女子运入馆舍再发难,并将事情闹得天下皆知,而不会如今日这样适可而止。”
“春秋时,司马穰苴拒绝齐景公夜饮之邀,非不敬其君也,立表下漏杀宠臣庄贾,非不忠于齐也,只是因为刚直。西安侯功勋赫赫,文能附众,武能威敌,与司马穰苴颇似,此社稷之臣也。”
还有些话龚遂不敢说,后齐景公听信谗言,将司马穰苴罢黜,未几抑郁发病而死,而国人因此悲愤,不爱公族,反附田氏,遂有田氏专权代齐之事。
龚遂是忠诚,只能赶在自己彻底离开刘贺前,为他安排好以后事。
而刘贺那边,因为善死哀痛不已,又对挂印请辞龚遂十分不舍。
“郎中令定要弃寡人而去?”
虽然平时很烦龚遂三天两头进谏,到掩着耳朵逃跑程度,但刘贺对这位父王留下老臣还是尊敬,这几日经历波折后,不安全感剧增,时竟舍不得龚遂起来。
龚遂已免冠,露出花白发髻:“老臣只能以待罪之身再陪伴大王几日,等进长安,恐怕将因此事被再度追责远放,就不能服侍左右。”
龚遂很清楚大汉问责规矩:诸侯王有错,王国大臣也要受过。这样丑闻被人发现,虽然没有张扬,但光死个善是不够,他龚遂,得为刘贺背下这罪名。
越多,对此事影响也越大,会不会导致历史发生变化?”
从刘弗陵等人身上,任弘虽然看到名为“命运”东西,但还是觉得,除身体不好猝死似乎没得救外,没有什天注定,每件事都有因有果,差之毫厘谬以千里。
刘病已与他家往来,或许只是多吃碗面条,竟导致头胎从男娃变女娃,历史上汉元帝直接被抹杀。
那他今日如此刺激刘贺,又会导致怎样变动呢?
见任弘默然沉思,旁杨恽讥讽仍然不停,打趣道:“道远啊,大将军当年招婿你不愿,这时候才投入霍氏门下,会不会晚点?”
“故大王登基后,定要褒奖重赏西安侯!”
刘贺默然不言,龚遂知道年轻王性子直,想法也简单,还是过不心里坎,遂低声劝道:“大王还记得先前做怪梦和昌邑宫中出现怪事?”
刘贺颔首,那些事让他困扰很久,也不知是御女太频繁眼花还是真:他尝见白犬,高三尺,无头,其颈以下似人,而冠方
经过这几日事,刘贺已意识到,在拿到天子剑前,他仍只是昌邑王,号令不动任何人,任弘方敢蹬鼻子上脸,遂咬牙道:
“郎中令放心,等寡人登位后,第件事便是将你重新召回,第二件……便是让那任弘知道,什是天子之怒!”
“万万不可!”
龚遂大惊,因安乐不在,才有机会说以下这些话:
“臣倒是认为,西安侯没有恶意。”
当然不晚。
任弘笑,对这件事,他倒是点不担心,因从霍光招婿时起,任弘就摸清件事。
等杨恽走后,任弘暗道:
“大将军他……想要啊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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