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希望这次,马蹄铁真能起到奇效。
赵充国是宿将,别人出兵挑肥拣瘦,他却是骨头挑硬啃,默默接下更难走路。
他们只能在酒泉进行最后补给,带上个月干粮,期望抵达伊吾和蒲类海后
只希望在此之前,乌孙能撑住吧。
右贤王庭在天山东麓,蒲类海边,正是“蒲类将军”目标。
“这条道,老朽当年走过啊。”
离那个地方越近,赵充国身上在天山之战时留下二十多个疮疤,就隐隐发痒。
“自从进河西,虽行程遥远,但沿途皆有郡县和大司农属下农都尉提供粮秣。”
又瞪他,杨恽终于说句好话:“还有汝妇翁乌孙昆弥承诺,会发五万大军,与吾等合击匈奴呢。”
结果才走十里,就遇到前方急报,证明杨恽这厮果然是乌鸦嘴。
“乌孙战败于伊列水,主力退至热海。”
赵充国看完玉门关发来紧急军情后摇头:“乌孙自身难保,更别说发兵与吾等会师蒲类海。”
好在赵充国从开始就没指望过乌孙,打仗就是这样,预定前提永远赶不上变化。就比方说他们本想在七月底到达酒泉,可在武威遭遇几场大雨,根本无法行军,耽搁七八天,而士卒们也疲倦不堪,等到酒泉郡,肯定是要休养段时日,出塞起码是九月初事。
河西虽是个整体,但从玉门关到黄河边,东西两千汉里,环境差距很大。敦煌较旱,故人口稀少,个郡才三万人。而张掖武威则湿润,到处都是森林草原,大军路来不愁没有牧草。
加上大汉富得流油,霍光得任弘提议后,个月时间内,声令下给上万匹战马钉马蹄铁,加上行军没人会骑它们,所以损耗不大。只是没钉蹄铁驮马就惨,路上死不少,好在张掖郡删丹县有隶属于太仆军马场,养着几万匹马,补充波。
“可出酒泉后,就不同。”
赵充国忘不那条路:“出酒泉至伊吾千三百六十里,常流沙,人行迷误,虽偶有泉井,然常碱苦,无水草。行旅负水担粮,履践沙石,往来困弊。”
但没法,去右贤王庭只有两条路,好走那条涿邪山西麓,赵充国让给韩增。经过这多年战争,朝廷也知道分兵容易失期和被各个击破,但两军挤起,路上牧草恐怕都不够吃,没到战场马儿就死伤过多跑不动,只能引兵而还是常有事。
晚上扎营军议时,赵充国将急报示于诸校尉,笑道:“幸好那冯夫人等不得大军先行步,否则又要恳请速救乌孙。”
西行路上,冯嫽数次请求赵充国能让任弘带上五六千兵,跟着她先走步去救解忧公主,赵充国不允。冯嫽据理力争,赵充国只懒得跟他眼里小姑娘般见识,只请她先走。
赵充国看眼帐下任弘:“西安侯,你就不急?”
乌孙受点损失是好事,就生怕乌孙昆弥顶不住国内亲匈派压力,交出解忧公主,任弘岂能不着急?此刻却只能镇定自若,禀道:
“将军,乌孙距此近五千里,哪怕是骑兵,也得个月才能到达,既然吾等没法插上翅膀飞过去,那便只能按照原先方略,步步稳扎稳打。先抵达酒泉休养士马数日,再发兵西向,攻右贤王庭,以达围魏救赵之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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