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战之后,挑出表现最优异曲,和斩获最多个人来开个表彰会。
除去狼姓小月氏义从骑千人外,任弘麾下共四曲,按照征募地划分,分别是天水、陇西、金城、河西。
而其成分又有不同,天水、陇西两曲多是家世清白良家子,不少人带私从出塞,有人帮忙端水喂马。
金城、河西两曲则多为被发配边疆恶少年,平日就做点翦径盗寇之类不法勾当,凡事
他不由想起许多年前,任弘还是区区燧长时,自己对他敲打:“汝可知犬有三种,者田犬,田猎逐兔。二者吠犬,看门守户。三者食犬,杀吃肉。”
“吠犬就该好好守户,追逐狡兔事,非但不能做,甚至都不该去想!若是想做,非但不会被主人夸张,反而会因门户洞开而被嫌弃,认为它是劣狗,卖给狗屠杀掉!”
孔璋自认为是吠犬,看好门户不出差错就能得到主人摸头赞许,当时教训任弘时自诩有理,如今回味这段话,心中百味杂陈。
今日在朝中吃香,是任弘这种敢于追猎并次次能捕获猎物田犬,吠犬却不受待见,若他这吠犬敢对着田犬狂吠,你看主人会踢谁屁股?
孔璋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,悲愤地说道:“这迁虏小儿,竟为私仇而忘公义,坏国家大事!”
就是同僚好友陈彭祖已改换门庭,投任弘做起帐下文书,自然问三不知。
但同去孔璋部下不止他人,也听到犁污王子临死前痛苦哀嚎,此刻在孔璋耳边轻声说起自己见闻。
孔璋先是以为任弘是为抢功,满腹委屈却又不敢发作,直到愤愤回营后,他长史回忆过往,拍额头:“都尉,下吏想起来,犁污王子元凤三年犯塞时,曾杀破虏燧助吏,两燧卒,皆是西安侯下属。”
“原来是为此事!”
孔璋更是大怒,骂道:“皋牙胥杀只是三个烽燧小卒而已,当时两邦交战,各为其主,任弘守破虏燧,也杀皋牙胥二三十名下属啊,皋牙胥都既往不咎,他记什仇!”
……
任弘敢公报私仇,确是有恃无恐,他也懒得为自己找道德上制高点,要就是顺心意。
反正就算传出去,连儒生都只会称赞他不忘旧:在大汉,复仇既是正义!
更何况他斩,也只是个“诈降”匈奴千骑长,多大点事。
另方面,这场仗还是有好处,初战极其顺利,让渴望富贵老兵们尝到甜头安心,也让没和匈奴打过仗新卒见血。回到冥泽北岸休整时,西安侯又让人通知各曲,说是从此以后要立下规矩:
杀良冒功,违背承诺,性质实在是太恶劣,长史也气不过,提议道:“都尉,等蒲类将军抵达后,将此事状告上去罢,大汉还是有王法!”
孔璋却反手就给长史个大耳光:“怎告?”
西安侯是蒲类将军在金城时旧部,从赵老将军任命他为前锋就能看出器重程度。辛武贤更与之沆瀣气,这二人果然名不虚传,专对潜在盟友下手,杀良冒功!
孔璋还听说,西安侯是大将军身边红人,弹劾倒新帝藩邸大臣安乐,自己却平安无事。而任弘副手杨恽,则是丞相之子。
“军中朝中,皆是那任弘党羽故旧,就算告到大将军案几前,也没用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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