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车师地处冲要,乃是匈奴进入西域必经之地,乃是西域仅次于龟兹大国,当然现在龟兹没,它便是第大邦。”
说到这,某个经常吹嘘人灭龟兹骑都尉不自然地摸摸下巴,而辛庆忌等人果然投来钦佩目光。
任弘继续道:“车师忠于匈奴,历代车师王都与右贤王、右谷蠡王联姻,孝武皇帝经营西域,车师便不从大汉,而甘心为匈奴耳目,出兵遮绝汉使,汉使多言其国有城邑,兵弱易击。”
车师是个城郭之国,因为做得匈奴好狗,被匈奴单于默许吞并天山南北不少城邦,而其都城名“交河”,位于天山南麓吐鲁番盆地里,那儿堪称西域粮仓,匈奴右部先前进攻铁门,靠就是车师粮食补给。
杨恽然:“原来如此,难怪你在辕门下说,匈奴跑得,而车师跑不。有城郭而农耕,自是和汉人样,安土重迁。如今西域秋收完才过不久,大批粮食刚入仓,匈奴人可以赶着牛羊,将毡帐装上车迅速搬走,车师人却没法丢下城郭、粮食。”
任弘却先不答,指着脸上还沾着瓜籽韩敢当道:“伊吾瓜甜?”
“甜。”
“那汝等可知,这硕大西域,何处葡萄最甜?”
众人面面相觑,赵汉儿举起手道:“听说是车师。”
“没错。”
曲长没资格参加辕门军议,赵汉儿、韩敢当、张要离与辛庆忌只能在营地旁松树林里纳凉。
辛庆忌才刚满十六,就被任弘提拔为曲长,行伍间多有不服者,说因为西安侯与辛武贤是同僚,特地照拂其子,这让辛庆忌很渴望证明自己,证明西安侯眼光。
马鬃山战,辛庆忌所率陇西曲斩获不如金城曲也就罢,与他同龄甘延寿却得到表彰。按理说堂堂曲长是没必要羡慕小小队率,可辛庆忌却渴望,站上去得到众人目光敬佩人,是自己。
所以翻越天山时,他很希望接下来是场大战,堪比卫将军河南之战大败右贤王大战!结果却扑个空。
眼下辕门军议,有风言风语说蒲类、强弩两将军可能会退兵,这让辛庆忌很着急,在树下来回踱步。
任弘笑道:“然,而且车师向自诩都城交河
任弘翻身上萝卜,他当初差点就给它取名“葡萄”:“就去车师!”
……
在典属国所画地图上,蒲类海西边千余里,自然就是车师国,也就是后世吐鲁番。
任弘和辛武贤作为赵充国部兴军、踵军,前后,这次只隔着十余里好有照应,离开蒲类海西行。
第天扎营时候,在篝火边啃着馕,就着强弩将军先前分给牛羊肉,任弘对杨恽与曲长们讲起关于车师事来:
倒是赵汉儿、韩敢当这两个老搭档不慌不忙,赵汉儿依然在调整他另把弓,韩敢当则寻来伊吾瓜,正在那啃得锵锵有声。
这时候,远处辕门传来阵骚动,只不知是争吵还是什,少顷,各部校尉、都尉陆续出门,辛庆忌看到自家父亲辛武贤拍着任弘肩出来,有说有笑。
而西安侯手里,还拿着蒲类将军符节令旗,走过来朝他们挥手:
“立刻召集各曲集合,清点粮秣准备出发,吾等与辛都尉道,又要做兴军前锋!”
辛庆忌大喜:“君侯,吾等要去攻何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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