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杨恽这家伙在那想破头,将史书上见过攻城之法提出来。
“水攻如何?上游筑坝,效仿知伯水淹晋阳。”
你举个王贲水灌大梁会死?为啥要举被赵无恤砍头做酒器知瑶?
任弘摸摸自己脖子,白他眼:“交河不怕水。”
“这河流来自天山,流速缓慢,筑坝蓄水不易,且洪水想要漫过交河……”
车师王安慰手下领主们,骄傲地举起葡萄酒:“龟兹国都延城号称西域最大城郭,永不陷落。”
“那是他们自夸,在看来,交河,才是西域这片沙海上,永不沉没大船!”
……
任弘能够想象,若是能与天空中盘旋鹰共享视野,他便可看到,交河故城像是片细长柳树叶子,像是艘黄土筑就方舟,漂浮在吐鲁番盆地上。
乍看,它确实是形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
,可匈奴,却是年年都能从白山以北南下。”
更何况,交河内还有五百匈奴人,说是协助车师抵御汉军,其实也有监视意味。
车师王颔首,比起汉军,他还是更怕匈奴多些,僻壤小王也不可能有汉朝中枢*员全局意识,更不解汉军经营西域决心,只想像打发右地那些过来敲诈部落样,随便点粮秣请他们走。
但毕竟汉军人数颇多,回到冬暖夏凉王宫中,老车师王遂端着葡萄酒,慢悠悠说起自己经验来。
“做王二十多年,共三次遇到过汉军围交河。”
任弘笑道:“除非整个天山冰川忽然融化,将整个盆地,连同吾等都淹,交河里众人,才可能湿湿脚。”
旁边辛庆忌想到兵法中“
汉军若想进攻,首先要面对,是秋天丰水期宽阔河流。他让人试过,足以没过到七尺男儿脖颈,且河中淤沙不少,光是将队伍渡过来就颇为不易。交河城下低地无法站太多人,摆不开进攻梯队,许多人得挤在没过小腿泥水里等待。
第二道麻烦,则是高达三十米黄土崖壁,外加九十度垂直坡度,无草木可攀附,就算他们将中原云梯扛来也够不到。
所以能进攻交河道路,就只剩下道凿除来窄坡弯曲向上,交河如今唯通向外界东门。
“原本是有西南门,与对岸土塬有木板索桥相连,如今被车师人砍。”
去周边侦查圈后,赵汉儿回来回复。
约是三十年前,汉军首次兵临交河时,车师王还是王子,敌人有乌泱泱数万吧。只是太过乏食,只随便围围,车师投降就撤兵,他们走,车师又转头继续投入匈奴怀抱。
二十年前,汉朝则是派遣个匈奴降王,将楼兰国兵击车师。楼兰是车师老邻居,有多少斤两彼此还不清楚?这次连假意投降都不想,匈奴遣右贤王将数万骑救之,汉兵不利,引去。
最后次是十六年前,汉军去攻击匈奴大军路过车师以北,又让将带着楼兰、尉犁、危须凡六国兵击车师,这次人看着多点,车师王遂主动降服,臣属于汉,但汉军仍无法留兵卒在车师,很快就撤离西域。
百年,不管是匈奴马王还是汉朝将军,都无人能真正攻破这易守难攻绝地。
“这次人数,只与第二次差不多,远不如第、第三次,不必惊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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