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人,也被任弘拉进敢死之士吏。
好笑之余,却又憋口气,他们河西曲跟着赵曲长不争不抢,可真轮起来,他们才
好在,交河也很大,周长足有七八汉里,建筑集中在东、南。以如今辛武贤已带着四五千兵卒,在东门处发动声势浩大佯攻,城内几乎所有丁壮都过去驰援,剩下人根本盯不死每个点。
看似固若金汤,实则处处都可以是破绽。
任弘挑金城曲、河西曲精锐各三百人,由赵汉儿、韩敢当带领,分两批摸着黑到交河之下,以偏僻少人防守北、西为突破点。想要靠数十名擅长翻山越岭勇士以鹤嘴锄铁尖靴先登,再放绳让后续甲士登上去。
尽管有西安侯在敦煌酒泉时,就料敌于先开始筹备攀登工具,专为这战做准备,但想爬上去,哪怕身手最敏捷赵汉儿,起码也要半刻钟,西安侯说,要点是永远三点在墙上,只以手或脚运动。
他必须紧紧贴着崖壁,勿要让在远处守夜车师人听到铁镐敲击土壁声音。
当鹤嘴锄深深钉入土崖中,而足下鹿皮靴铁尖也契入土缝之中,靠手两足交替拉拽着他身体向上时,赵汉儿松口气。
“稳。”
他想起自己少时从北山烧匈奴父亲帐篷向南逃窜,翻过长城,逃到破虏燧,被那位姓赵老燧长收留。
燧卒最经常要做件事,便是修补长城烽燧,最初时,汉人筑墙方式在赵汉儿看来是极其新鲜,在匈奴虽也偶尔堆土建墙,但绝不会像汉人这般,在版筑中加入芦苇、麦秆等物,然后用大杵点点夯实。
讲究点障城外墙,生土甚至要蒸过,拌入米浆,直到干后硬得像石头,锄头使劲凿上去只会震得双手发麻。
好在东门那边战况似乎很剧烈,不是说好佯攻?总感觉辛武贤完全是在真攻打,交河城里车师人也很紧张,到处都是呼喊和吆喝,掩盖这土壁上窸窸窣窣。
墙壁下,弩手弓手已上矢随时准备掩护,任弘在敦煌酒泉没有白白给他们吃肝脏、胡萝卜,就希望有支夜里没得雀蒙眼部队。而土崖上,个个敢死之士跟在赵汉儿后面,在夜色遮蔽下,如同壁虎般攀爬。
这次任弘挑人很别致,竟要求,最好是翻过邻居家墙,偷过鸡摸过狗。
天水、陇西那些良家子当然不合适,倒是金城、河西四郡相反,能被大老远发配迁徙,哪有什家世清白人?要是自己犯罪,要是任弘那样,被祖辈连累。但都没他幸运,能被穿越者看上,众人苦出身没教养,少时翻墙越货没少干,没想到今日竟能重拾旧业。
更有人请命:“俺没偷过鸡也没摸过狗,但翻墙偷过邻家之妻,个月翻十次那种。”
而不像现在,如砍瓜切菜,用点力气就凿进去。
这便是真正夯土墙,与这松软土崖区别。车师人找到交河这处得天独厚河心岛屿,以天然岛屿土台为墙,得以百年不失。但今日,终究要为他们讨巧付出代价。
但让赵汉儿哭笑不得,任弘选他作为敢死队领头理由,竟然是……
“你少时连长城都翻过去,何况这区区交河?”
这能样?河西长城矮地方不过丈余,防马不防人,可这交河土崖,足有十五六丈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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