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将军心里有点感慨,又有些欣慰,未来,终究是年轻人。
不知不觉,赵充国也和大将军样,对任弘越来越重视,正因为这种器重,当任弘在军议提出不样看法时,赵充国也愿意多听取他意见。
“下吏以为,大军不应只走白山以北,而应分出
看完后赵充国暗暗颔首,对自己那不成器儿子赵卬道:“这法子用来激励士卒不错,汝所率之部,也可以学学。”
然而赵卬却不以为然,叫赵充国十分失望。
而任弘身上,最让赵充国赞许,是他“仁”。
在金城那首“苟能制侵陵,岂在多杀伤”颇合赵充国之意,这次远征,任弘也在车师贯彻他仁义,留车师王等赵充国发落,对交河城竟做到秋毫无犯。
这是赵充国在所有出征西域汉军队伍里,都从未见过。
“老夫现在算是明白,为何大将军如此看重于任道远,度想要招他为婿。”
抵达车师河以北石堡中后,赵甲为赵充国卸甲,这位跟赵充国数十年,在令居赵氏府邸为家监老仆,这次也随他出征,闻言笑道:
“甚少听到主君夸人,不过西安侯确实是难得英杰。”
赵充国觉得有趣:“哦,你这对年轻人最挑剔,觉得代不如代老朽,也看中他?”
赵甲笑道:“就说去年在金城,西安侯虽是护羌校尉,然无兵无卒,可他在令居城里绕圈,就能骗六百骑随他击敌,后来还建支‘虎骑’。金城人德行主君是知道,却对他心服不已,这得有真本事才行。”
当然,抢府库里钱帛分予士卒这种事,无伤大雅。
仁者,惠附恻隐,得人心也,这不意味着要妇人之仁,而是知道什时候该心硬痛下杀手,什时候该心软高抬贵手。
比如黑戈壁里那千匈奴人,有人暗暗报上来说是任弘公报私仇而“杀降”,但赵充国没有明说:就算不杀,那千余匈奴也无法放心收下,任由其在北山活动,反而会让大军有后顾之忧,大军路胜利也就罢,若是不利仓促撤回,彼辈会不会反复?
更何况,任弘就算动刀,也是知道分寸,这点和辛武贤不同。
“智信仁勇严,五德齐全,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啊,大将军能识人啊,早老夫年就看出来。”
赵充国点点头,没有多言,心里却是想到在这次出征里,对任弘新认知。
智谋就不提,西安侯素有多智之名,在他还是使者时展现得淋漓尽致,被西域士卒誉之为“狐”。
勇亦不必多说,上天山灭龟兹,皆是胆大妄为之举,常人所不能行,在金城时,又以劣势兵力在冰河大破羌虏,被称为“河湟之虎”。
而且最妙是,他知道什时候该做虎而勇,什时候该为狐用智,赵充国本以为车师得等自己大军抵达才慢慢围攻,岂料任弘居然两天就打下来,事后听他叙述经过,声东击西,敢死之士攀崖夜袭擒车师王,都是寻常将军想不到智慧。
赵充国还听说任弘治军之法,五个曲管理得当,严能立威,信能赏罚,他甚至亲自旁观这“西凉铁骑”破车师后“表彰大会”,这次集体功是擒车师王河西曲,个人功劳之最则是披重甲杀得交河大乱,给赵汉儿创造机会韩敢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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