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态有些发福翁归靡却扶起解忧,长叹道:
“解忧,你可知,何时看上你?”
他说道:“从二十多年前,你作为和亲公主来到乌孙,嫁给军须靡为夫人时开始。”
翻山越岭后,从车上下来汉公主,让年轻时还瘦削翁归靡惊艳,不同于细君幽怨柔美,她虽然身材瘦小,但举止却十分坚定,那双眼睛里蕴含着强大力量,让人看就无法忘怀。
“那时只是大禄之子,整
解忧也不能笃定,乌孙距离大汉太远,不管是新皇帝派出汉使,还是代表她再度向母邦求援冯嫽,都尚未回到赤谷城。
翁归靡看出妻子神态,刚燃起希望再度熄灭,匈奴八万骑已离开伊列水向南推进。
而泥靡和乌就屠这两个背叛乌孙贼子,也带着五万军须靡系乌孙控弦之士协助匈奴,听说匈奴单于已封泥靡为“乌孙大昆弥”。
他为之叹息,说出自己难处:“只怕乌孙,撑不到那时。”
富饶伊列河谷让乌孙壮大,周边羸弱邦国供给他们财富,让乌孙不必像生活在干旱草原匈奴那样为生存所迫,必须时刻保持战力,百年养尊处优,让乌孙面对匈奴攻势时竟节节败退。
在,解忧“孝景”正从城外乌孙人大帐,醉醺醺回到赤谷城。
翁归靡还是不喜欢这座木头制成城邑,更多时候宁可待在穹庐帐中,就算需要解忧时,也让人来召她出去,极少入城过夜,今天他表现,有些不寻常。
但解忧依然如往常般,侍奉翁归靡沐浴,为他奉上醒酒蜂蜜茶——茶叶是她女婿,西安侯任弘夏天时让人辗转送来,据说是蜀郡南边东西,有助于解食肉酪过多肠胃毛病。
乌孙人和小月氏、羌人样,加奶和黄油煮食,但解忧却更喜欢瑶光和任弘在信里说另种吃法,清水烹煮,顶多加点淡淡奶和蜜。
翁归靡清醒些,自从泥靡、乌就屠背叛乌孙投靠匈奴,导致乌孙大败于伊列水后,肥王就直是醉醺醺状态,但再烈酒灌下去也有醒来面对现实时候。
非但外来敌人无比强大,而隶属于翁归靡人已折损万余,仅能退守热海,从大将到翕侯,都已经没战心,武士牧民也惶恐不安。
夫妻二人阵缄默,解忧长拜:“那昆弥是否要将妾交出去,以使匈奴退兵?”
她声音不再柔和,若真如此,那解忧死意已决:“若昆弥打算如此,只望让赤谷城中数百汉人,带着儿女子孙,跟着冯奉世离开,他们从细君公主时便滞留乌孙,三十年,足够久。”
若她注定是被捧上祭坛牺牲,至少不要再连累他们。
“翁归靡在你眼中,是能舍自己妻子,换取屈辱存活那种人?”
他转醒后想起自己是在赤谷城中,问解忧第句话就是:“大汉援兵到?”
解忧垂首,声音柔和:“数日前西域都护义阳侯派冯奉世带着百余人来,并告知说,大汉已经出兵,从长安出发大军,足有十六万!任弘也在其中。”
“十六万!任弘也在?”
翁归靡不知道这大军里,只有六万是奔乌孙而来,顿时十分振奋:“到何处?”
“七月初出发,如今应已出塞进入匈奴右地,入冬前,定能抵达乌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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