匈奴人随意地将火扔,火焰点燃简陋粮仓,有些仓则压根没烧起来,但却没人有时间去补把火。
场面片混乱,人各顾其家,等伊吾王匆匆上马后,才有部属带着
……
与此同时,白山以北,西且弥国附近伊吾王帐落,片混乱。
右贤王身边谋士吴宗年,预料到汉军肯定会袭击蒲类海,毕竟过去几十年,汉军西征曾两度进攻东天山,这并不难猜。
于是右贤王将部众北移至千里外金微山(阿尔泰山)东麓,同在蒲类海附近驻牧伊吾王、蒲阴王,就只能带着部众西移,来到天山北麓过冬。
其余各部多是如此,因为天山脚下谷地中,有筹备进攻乌孙时屯田点,那位吴先生带着秦人规划开垦施肥,虽然匈奴人不会种地,只是刀耕火种,但因土地肥沃,也积不少粟米。
吴宗年误会颇深,任弘却依然守口如瓶,汉在匈奴有间谍,匈奴在西域又何尝没有眼线?这件事越少人知道,吴宗年就越安全。
他只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这不是什好计,车师那四千骑匈奴人屯田年收获,实是让久未粒食汉军吃上饱饭。”
在与奚充国告辞,勒军向西北行进途中,左右无人时,任弘才对赵汉儿嗟叹吴宗年用心良苦。
“当年中行告诉军臣单于,匈奴人口总数,抵不上汉之郡,之所以能强大到令汉畏惧俯首纳贡,就在于匈奴习俗衣食与汉不同,无仰于汉也。如今若匈奴改变原有风俗,汉物不过什二,则匈奴尽归于汉矣。”
“中行说提议,把从汉朝得到缯絮做成衣裤,穿上在杂草棘丛中骑马奔驰,让其破裂损坏,以此显示不如旃衣皮袄坚固。把从米粟等物丢弃,以显示不如酪汁方便味美。”
蒲阴等王带着青壮所右贤王西征,留伊吾王带着数千骑留下来看家,他整日喝酒作乐,却不曾想,汉军在蒲类海扑个空后,居然朝着从未涉足天山北麓杀来!
汉军有数万之众,师后城、郁立国、卑陆国陆续告破,好在直接从蒲类过来汉军行进缓慢,给匈奴撤离时间。
可万万没想到是,从车师方向天山山谷中,又杀来支汉军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到东且弥国,惊得伊吾王身汗,酒顿时就醒,此刻正让部众放弃驻牧地,带上老弱妇孺赶着牛羊离开。
牛羊有脚带得走,毡帐也能扔车上,可那些沉甸甸粟米怎办?
伊吾王也顾不上可惜,挥手道:“烧!”
游牧之所以能以少敌多,很大程度上是其军事化风俗所导致,每个牧民都是天然骑兵。
若是过度依赖农耕经济,却又不能彻底完成政治上转变,学会种地对游牧者来说,实是有害无益。
“那是远谋,至于眼下,匈奴为筹备大军西征乌孙,不但在车师屯田,各部还在右地种谷,天山以北气候比大漠绿洲湿润,但适合耕作地方也不多。而谷物又需要地方储存,如此来,匈奴如同被绑住脚,迁徙范围将大大缩小,跑时候,还只能将粮食烧,要不便得留给汉军。”
任弘笑道:“这也意味着,蒲类、强弩两位将军,会更容易找到匈奴各部部众!”
又叹口气:“只恨不知吴宗年如今身在何处,这次能找到机会归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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