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惠与冯奉世面面相觑,冯奉世猜道:“万?”
“没有,顶多三千,甚至不到这个数。”
解忧告诉他们实情:“没有乌孙人会追随个会让他们失去土地和牧场昆弥,这做,是在逼着乌孙人效忠泥靡。”
她叹息道:“让夫君遇刺死去最大原因,不是他败于匈奴,而是他想要抛弃热海。”
“如今内乱方才平息,但底下依旧人心惶惶,故与元贵靡,必须留在赤谷,如此才能告诉乌孙人,汉公主和新昆弥,绝不会放弃热海!”
入冬后,天气越来越寒冷,所幸热海是常年不冻。
泥靡大军已进入热海谷地,他从七河带来军须靡系各部,加上肥王死后陆续归降贵人,足有六万骑之众,人数是元贵靡方三倍。
“汉王”继位后忙着将老弱妇孺和牲畜转移到热海西边去,仅得两万青壮能战。这人数还在日益减少,因为谁强谁弱目然,不断有人偷偷逃离营地,去投奔泥靡,或离开热海,想要远离这场内战。
这节骨眼上,解忧公主却拒绝常惠等人提议:撤离赤谷城,去安全西方避难。
“当日说过,赤谷城是在乌孙汉人唯家,理当持刃守于门户,焉有弃家而逃之理?”
也得知两件事。
“坏消息是,肥王遇刺而死,元贵靡被楚主立为新王,但泥靡也自称昆弥,大军南下,赤谷城岌岌可危。”
任弘有些惋惜,他对老丈人印象还是不错,虽外表看似昏聩,实则有小精明,最重要是,对解忧与儿女们都还不错。
“好消息是,匈奴右贤王、先贤掸八万骑,已撤离乌孙,北上去救右部部众去!”
辛庆忌大喜:“这意味着,伊列水带几乎是空,吾等能直接出现在泥靡后方!”
“逃离是自取败亡,或能苟活时,但会众叛亲离,抵达大宛前,再无城池能够避难,离开赤谷城庇护,泥靡只需要遣数千人追上去,吾等必将再辱!”
解忧很清楚自己处境,常惠与冯奉世也陷入沉吟,半晌后常惠道:“据斥候来报,匈奴大军已北上援助,吾等若能依仗赤谷城,抵御泥靡五六万骑,尚可战!”
冯奉世担忧:“赤谷城小,可装不下两万多
常惠与冯奉世使命,是以保住解忧公主安全为第要务,此刻苦口婆心地劝说她:“敌强弱,应该沿用肥王计策,暂时退走,等汉军援兵抵达后再杀回来不迟。”
解忧却摇头:“常大夫,你不解乌孙人。”
解忧站起身,从赤谷城中窗扉望出去,城外尽是元贵靡、右大将部众营帐,闹闹穰穰,永远安静不下来。那些乌孙人啊,真是让她喜爱而又厌恶族类。
爱他们直率粗犷,厌他们好杀贪狼,恃强凌弱。
“吾等若是放弃热海,外面两万人,会有多少跟着吾儿离开?”
杨恽却摇头:“即便吾等与楚主、元贵靡汇合,人数也只是泥靡半,乌孙骑兵虽不敌匈奴,却也比车师人难对付。”
任弘颔首,他们历经四战,不是单方面屠戮,就是取巧而胜,只相当于练兵,接下来面对泥靡,才是第场硬仗!
他已经有打算,转而对金赏拱手:“秺(dú)侯。”
“接下来,想让休屠部作为前锋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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