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恽道:“按照外祖父说法,六国时,秦之西北有义渠、月氏,燕之北边有山戎、东胡,赵之北边有林胡、楼烦、白羊,还有最初匈奴部……”
确实,最初匈奴只是草原上诸多部落之,之所以塞北胡族尽称匈奴,多是后来慢慢兼并来。
河南楼烦、白羊,原来是不同族类,归顺匈奴后,就成匈奴楼烦王、白羊王。
休屠、浑邪也样,据说他们曾是月氏部分,月氏崩溃遁走后,投靠匈奴,就成匈奴休屠、浑邪王。
“还有不少外来,比如这乌禅幕,本是乌孙康居中间小邦,族类语言和匈奴全然不同,可投靠单于后,也自称匈奴呢。若当年统草原是月氏、东胡,他们如今也会自称月氏、东胡”
容稚嫩,容貌不类父亲,而像母亲,戴上这面甲,才能不为敌人所轻。”
这倒是与兰陵王、狄青路数样,任弘将面甲还给辛庆忌,又递给他炙热烤肉,宣布奇袭日逐王庭战集体、个人首功,都属于陇西曲!
这让辛庆忌大喜过望,他性情与教养,确实不像其父。
出塞两个多月来,历经黑戈壁、交河、焉耆三战,但风头都被其他三个曲抢,陇西曲每次都未能收获表彰荣誉,辛庆忌心里很急,属下陇西良家子也憋口气,今日追击乌禅幕,总算证明自己。
这战后,原本陇西曲中对辛庆忌走父辈关系,年纪轻轻骤为曲长质疑也消失,甚至还有不少士卒砍木头,有样学样,制作面具往脸上戴,蔚然成风,面甲俨然成陇西曲标志。
草原上规矩就是这样,强者通吃,说白,匈奴只是种草原人集体想象,种虚幻认同感,而非现代概念民族。旦维持百蛮大国核心不在,原先争先恐后自称匈奴各部,便会作鸟兽散,给自己换个名号。
所以历史上鲜卑占据漠北,才会有“十万匈奴尽鲜卑”情况出现,然后是柔然、突厥、回鹘、蒙古,草原上某些善于生存部落,千年间恐怕换无数个名号。
任弘指着对匈奴牧民施,bao休屠人:“所以休屠部杀起西域匈奴人来,就如匈奴杀乌孙,乌孙杀乌禅幕般,不会有丝毫屠戮同族愧意,若不按族类按国别来分,他们现在可是‘汉人’,你瞧,还为孝昭皇帝戴孝呢!”
到十月初这天,天山以南也开始飘雪时,汉军已经口气杀穿整个巴音布鲁克草原,翻过连绵山岗后,就能进入乌孙地界。
从抓获俘虏口中,任弘
任弘袭击日逐王庭目,是打击敌人后方,二是以战养战,靠匈奴人牲畜作为食物补给。大军行进很迅速,不顺路部落,根本就不管,除斩乌禅幕须外,残敌般不追,牧民也任其逃散,只令小月氏和金赏麾下休屠部游弋左右,脏活都交给他们去干。
休屠部很乐于接受这份任务,杨恽发现,他们对待匈奴部众,比汉军残忍许多倍,用依然是草原那套,不由诧异:“休屠人大肆杀戮匈奴同族,心中不会愧?”
任弘反问他:“子幼觉得,匈奴是怎样族?”
杨恽想想:“匈奴是塞北行国,左衽胡族。”
还是不够准确,任弘笑道:“所在在塞北左衽胡人,从千百年前起就是匈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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