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带着奴仆们将若呼赶出赤谷城时她不信命,宁死不屈。汉军初至时她信心满满,可元贵靡惨败告诉解忧,没有奇迹。
如今儿子败北生死不知,解忧太阳落,挣扎半辈子后,她忽然发现,自己命
解忧避开常惠目光:“儿已败,吾等困守孤城,除和谈,还有什办法?”
常惠摇头:“打到这种程度,已是不死不休,还怎谈?公主这样做,反而会动摇军心啊。”
“泥靡有野心。”
解忧知道自己心事瞒不过这位故人他,她和他实在是太熟,索性告诉常惠自己判断:“泥靡定然不甘心只做匈奴傀儡,夺取昆弥之位后,让乌孙延续肥王时中立于汉匈地位,对他有利。”
“所以公主想如何谈?”常惠追问。
元霆元年,十月初八深夜,黎明未至,而狂王军对赤谷城进攻,已经持续整天。
热海虽常年不冻,但亦有冬日雨雪,对进攻方是不利,连平日里可以用于木城火攻也没效果。加上傅介子带兵卒守备,而解忧公主未雨绸缪,早早囤积大量弩矢箭矢,肥王死后二十多天里又加固防御。不擅长攻城战乌孙人两次尝试进攻,死伤数百,却没有取得任何战果。
赤谷毕竟不是龟兹,城里是汉军而非城郭兵。
这狂王倒是机智,大概是听其弟乌就屠讲述汉军以两千击溃上万乌孙轻骑可怖,遂用起攻心把戏,让译长在城下高呼。
大体意思就是重申汉乌传统友好睦邻关系,说狂王愿意延续历代昆弥与汉和亲之盟。此战是乌孙内政,希望大汉不要干涉,他只针对元贵靡和尚未归降乌孙贵人,只要汉军愿意撤离赤谷城,狂王定放行,不会伤他们分毫,还赠送马匹食物。
解忧不直接回答,让开身来,指着背后灵位:“这是细君公主灵牌,虽然没见过她,却直为其点着明灯,延续血食,毕竟她和都是来自大汉和亲公主,都姓刘。”
“三十年前,细君公主不想嫁给狼王孙子岑陬,向大汉求助,但孝武皇帝说,从其俗。”
“于是细君嫁岑陬,她死后,补上位置。岑陬之后,肥王又娶,收其寡嫂继母,此乌孙之俗也。”
“能做,便是作为后母,嫁给泥靡。他留着,比杀有好处。如此便能结束这场战争,说服他延续肥王之策,让大汉在西域损失,降到最小。”
说这话时,解忧是咬牙切齿,她当然恨泥靡,恨杀害翁归靡人,也知道此去定会遭到大辱,但那又如何?
傅介子自然不上当,但这些话却传到解忧公主耳中。
灯火通明细君宫里,解忧公主巡视完伤员后,正默默守在个灵位前沉思,冯夫人却禀报,说常惠来访。
解忧想想,让冯嫽和几个侍从留在厅堂门口,看得见她与常惠,却又听不到谈话位置。自己则正襟危坐,遮住背后灵位,待常惠来拜见时道:“常大夫深夜所来何事?”
常惠道:“无他,只是傍晚时义阳侯手下弩手欲射杀来城门下劝降狂王译长,公主却加以制止,说不斩使者,最后放他回去,惠心中有所不解,特来求问。”
他抬起头,直视解忧眼睛:“莫非楚主信狂王诓骗之言,想要与之和谈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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