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内忙着救火,城外也不忘添柴,狂王军得命令,隔段时间就放阵松脂火矢,好让赤谷城忙不过来。
狂王则在远处坐在上好罽宾毯子上,痛饮葡萄酒,观赏这盛大火焰,好似它们是为自己跳跃舞蹈西域姑娘。赤色裙摆掀起热风,滚烫而撩人,让狂王胃口大开,拍着手哈哈大笑,鲜血般酒液粘在他胡须尖上。
但狂王笑戛然而止,有留守营地贵人满脸惶恐地来禀:
“昆弥,营中失火!”
泥靡愕然回头,看到数里开外,他那庞大营地中,不知何时,已燃起团比赤谷城更加盛大篝火!
但这时候,直在墙上远眺郑吉却忽然指着东方大喊:
“起火!”
“吾等都快烤成炙羊,还能不知外面起火?”孙千万骂骂咧咧,但他也露头看后,同样面露惊喜:
“傅公,敌营也起火!”
在常惠搀扶下,傅介子艰难爬上城头,二人望向远方,眼中满是火焰倒影。
入柴堆里,汉军闻便知。
“是松脂!”
热海边上尽是松树,乌孙人常收集松脂,将其抹在弓弦上进行保养,或作灯照明。
今日狂王就是准备在赤谷点盏整个热海盆地都能看到大灯!
接着射过来,便是箭头沾松脂漫天火矢,不止东南角,其余地方木墙中箭后,也零星起火。
狂王军营地是在先前元贵靡军营垒上建立,只向南北延长,加上千座毡帐,它们如同道穹庐篱笆,绵延近十汉里,将小小赤谷城包围起来,形状似弯弯新月,从西北角热海边直延伸到东南角。
眼下火焰是从营地西北边月牙尖上点燃,火势已不小。狂王最初还以为,是屯储松脂和松木柴不慎失火,派人去扑灭即可,可在个又个斥候来报后,才知道大营遭到袭击!
有人说,本以为是己方去东边巡夜斥候回营,打头还是认得贵人,却忽然进攻杀入营地,手持松木火把,到处乱点。
乌孙人营地不比汉军那样各营分明,而是乱七八糟挤在起,也不挖防火沟,毡帐中间还拴着牛羊马匹,他们早上起来是要挤奶喝。平日里无意间走火都要乱上阵,何况今天来群纵火犯。
营地西北角已经烧成片,牛羊马匹等牲畜身上沾着火四处乱跑,加上西北风正猛,让火势越来越大。营中乌孙人只见
但这次不是绝望之火。
而是希望之焰!
傅介子与常惠面面相觑,竟哈哈大笑起来:“是他。”
“没错,是他!”
……
解忧公主加入从井边取水传递到城头队伍里,桶接桶,容器不够,甚至连瓢盆和汉军铁胄都派上用场。
那些零星小火可以扑灭,但东南角外木柴堆火势却难以控制,烈焰为松脂所助,在枯枝上疯狂游走,使柴薪爆裂,干草卷曲,又如道道火藤蔓般攀附到木墙上,紧紧拥抱着它们起燃烧!
受伤傅介子没法靠在墙边,数日来第次,他面色凝重,等烧到天亮时,东门角肯定被烧毁朽垮,推就倒,这道阻碍狂王军进攻障碍将不复存在。
到那时,汉军两千士卒就得用自己血肉之躯,凝成挡住狂王进攻最后堵墙。
所有人都沉着脸,天明之时,便是决死战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