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杯水车薪,狂王军有种猛烈助燃剂,抵消他们努力。
最后辆车在夜色中被推到木城之下,车上皮囊里缓缓流出半凝固液体,渗
虽然汉军有甲胄盾橹,仍有不少人挂彩,连傅介子也挨箭,那长长箭矢几乎穿透他整只左臂!
但傅介子只是折断箭羽,止血后拒绝常惠代他督战恳求,仍在前线。
包扎止血布料都不太够,解忧公主将自己那些名贵漂亮衣物都剪成长条。她还挽起长发,带着冯夫人和女婢们端着饭食给没工夫离开城头士卒送饭,穿行在不断被搀下来伤员间,协助医者为他们处理伤口,力图照顾到每个人,满手血污却浑不在意。
那些有幸扎上公主衣裙布条汉军士卒,都十分骄傲地向袍泽炫耀,好似得功赏,又被公主婢女们小心照顾,更觉得受伤竟成好事。
俗话说积少成多,在又付出百余人死亡后,狂王军还真用这“众人拾柴”笨办法,在赤谷城东南角堆起大摞柴草。
许多年前,任弘曾对傅介子说起过,赤谷城其实不该叫城。
“叫‘赤谷寨’更合适些。”
个周长才三四汉里小木寨,却是整个乌孙行国唯城池,里面四千余人,靠着这座不算坚固寨子,抵挡四万狂王军进攻整整两天。
攻城告段落后,赤谷城遍体鳞伤,东、南、北三面木墙上扎满箭矢,但也有千余狂王军死在城下,横七竖八躺在深深沟壑中。即便侥幸登顶,汉军士卒也会用各种方式将敌人推下两丈高城:弩机、戈矛,甚至是扭打在起后牙齿拳头。
蛾附无用,遂改为强攻城门,狂王军顶着密集弩箭,扛着大木桩和伐木铁斧朝城门猛冲,头顶不时落下滚木石块,砸得他们头破血流。整釜泼下开水烫得位冲锋在前牧民满脸血泡,惨叫着倒在地上,脸浓须都落,好似等待刮毛猪。
此举搞得城头汉人面面相觑,冯奉世忍不住骂道:“与其费这力气,堆土山直接攻城不行?”
郑吉说个点不好笑笑话:“冯兄,真是对不住,他们不会。”
虽然厚厚木墙外涂黄泥,但皆已风干,木头就是木头,烧久是会朽垮成焦炭。
汉军想尽办法阻止,往那越摞越高木柴堆上泼水撒土。
孙千万甚至学着任弘在铁门上做事,大着胆子解腰带想撒尿去浇,若非被郑吉把拉回来,那活上就挨箭。
可在付出无数伤亡,终于劈开门后,却发现里面完全被砖石堵死,根本进不去,解忧公主为守城,已提前做许多准备。
到围攻第二天下午,狂王丧失耐心,他听位胡巫话,让各部到热海周围林地中捡拾枯枝。
运回来后分予骑兵,每匹马上装些,乘着夜色不打火把,飞马靠近赤谷城东南角,然后用力抛出去。或由人推着大车,直接越过被尸体和土填平沟壑,连车带枯木起留在木墙下。
城内众人已看出狂王意图,他想要烧城!
汉军弓弩始终没停下过,但黑夜里命中率大打折扣。而狂王军引弓之士们,也在不断以箭雨阻挠他们反击,不必讲究瞄准,只将如蛇般弯曲斯基泰弓拉到极限,以最大力道抛射出去,射程已超过般弩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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