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任弘。”
“斗来!”
……
任弘知道,乌孙人、匈奴人内战时,皆有战前挑战决斗习俗,或首领对首领,如此能最大程度减轻部落内斗消耗,或出百余勇士交战,胜利方将士气大涨。
元贵靡当初怯怯未敢应战,军中顿时士气大落。
自以为得计,谁能想到,对方竟和他玩模样招数!
猛攻片刻后狂王就发现不对劲,那矮矮丘陵上守着“任”字旗帜皆是附庸于汉军胡人义从骑,战力不强,只艰难挡住猛攻。反倒是提前撤离,在外围与他们兜圈子那支部队,看装束尽是汉家骑士。
他自知中计,立刻准备撤离,但任弘却已与赵汉儿带着河西曲骑从们追上来,紧咬不放,拖狂王片刻后,回援各曲也已抵达。
这下泥靡被汉军团团围住,想走也走不,只念之差,他就错过逃出生天机会。
汉军不忙着进攻,似乎是想生擒狂王,他们在慢慢收拢包围圈,不断施射削弱狂王手下。眼下狂王身边骑从越来越少,从三千余骑锐减到不足千骑,他们能活动空间越来越小,最后挤在起,箭矢也几乎耗尽。
片刻。
金赏很紧张:“西安侯这是……”
什事都不干躺赢?这世上哪有这便宜事。
任弘笑道:“秺侯莫慌,这是计划部分!”
……
西安侯点点头,打消生擒狂王想法,决定以自己方式,回应狂王挑战。
任弘站起身来,脱掉大氅,又下达道命令,让围得死死汉军骑从士卒后退,空出直径数百步空地。
狂王面露惊喜,让自己部众也后退,他自己则走上前来,打算迎接任弘挑战。
但任弘没有动,
人数只剩数百,突围无望,也不可能有部众来救。
狂王已是山穷水尽,他不甘地看着远处,那在外兜圈发发汗后,重新回到“任”字旗下汉将,应是任弘无误。
尽管知道不太可能,但狂王仍做出选择,在汉军暂时停止射箭,要乌孙人投降之时,狂王迈步上前,将手里那杆矛,重重插在地面上。
而后右手拔出短剑,将用金箔雕刻出繁复华丽剑鞘扔到旁,抬起剑尖,遥遥指向正在看他任弘。
狂王那些伤痕累累,面露绝望部众,响应他们昆弥最后个命令,随着他,喊出泥靡曾对元贵靡怒喝话。
让金赏挡枪拖延时间,而自己“运动歼敌”,这是否真是任弘计划部分不知道,但狂王确实是上当。
开战之前,狂王耍个小小花招,他将嫡系部众安置在后,让最信任翕侯持鸦羽大纛在前,以备不测。
当发现自己低估汉军,败局已定时,狂王便假意带嫡系脱逃,在离开无比拥挤乌孙人难以施展骑射战场中央后,又绕个大圈向汉军那孤零零中军大旗进发。
狂王还是不甘心败涂地,这样做或能吸引汉军匆忙回援,让自己部众多逃走些,狂王知道,没他们,自己也无法立足。
再者,统领这些汉军是肥王和解忧公主女婿任弘,若能斩他,纵使部众尽失,狂王心里也能好受些。携其头颅回到七河,反正元贵靡已经彻底被打断骨头,而汉军不可能在乌孙永远驻扎下去,他依然有机会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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