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己方各曲或与剩余敌军缠斗,或追击残敌去,甚至来不及回援,而此处只剩下赵汉儿河西曲千骑,以及金赏身边千余休屠人。
金赏愕然:“泥靡为何不乘机逃走,他想做什?”
任弘道:“或许原本是想脱身,但跑到半后悔,欲孤注掷冲冲中军,若能侥幸取胜,斩头颅而去,纵然输此役,也是虽败犹荣啊。”
对方已至两里之内,而己方各曲,还在五六里外往回赶,金赏有点慌:“那吾等该如何应对?”
“当然是遂他心意,将对将,王对王!”
辛庆忌拔刃威胁这乌孙贵人,但他只是哈哈大笑,嘀咕几句听不懂乌孙话,垂下头死去。
辛庆忌感到丝心悸,连忙离开此处,出烧焦营地后,战斗已经接近尾声,但他已经追得太远,远到看不见西安侯旗号。
只是远方约十汉里外,先前那翼躲避傅介子步卒方阵,脱离战场,好似要往外逃乌孙骑从。
此时却已在外围兜个圈,忽然转向,朝西安侯和金赏中军大旗杀去!
……
。
被火烧夜营地里,尽是焦黑木炭和发光火烬,以及人牲畜和人烧焦骨头,不少乌孙人已被烤成焦炭,衣裳甲胄全成灰屑,身形扭曲地倒在地上。
火虽然熄灭,但周围地面依然还有些热气,套在甲胄里辛庆忌流身汗,摸摸自己青铜面具,竟也有些发烫,若是再烫些,就能在他白净脸上留下可怕伤疤,或许那之后他便不必戴面具也能吓唬到人。
追杀已经持续刻,在汉军各曲都派人加入追击后,狂王人陆续散尽,但只要辛庆忌盯得罪死,他跟着泥靡鸦羽大纛进营地深处。发现敌人马中箭倒地,鸦羽大纛也弃,成陇西曲战利品,只是泥靡本人却不见踪迹。
没坐骑,人也走不多远,辛庆忌让自己部下步行分散索敌,寻找灰烬里脚印。
任弘如是说,却带着赵汉儿和河西曲士卒开始离开山岗,打算战略转移,运动歼敌。
而将那吸引仇恨任字旗,则留给身为休屠王孙子金赏,让他带着休屠部千余人依靠弓弩,坚守此地
“不好!”
汉军指挥中枢,矮矮山包上,金赏终于有警觉,看着远处朝己方杀来三四千骑,大惊失色。
“那是诈败偏师?乌孙人也会此计?”
“然也,乌孙之民刚恶,贪狼无信,但不要因其野蛮那面,而忘他们草原行国狡诈面。”
任弘指着那越来越近敌人道:“若所猜不错,泥靡根本不在他鸦羽大纛下,而在这翼中!”
道烧得坍塌土台后,忽然闪出个人影,以极快速度朝辛庆忌射来箭,快到他无从躲避,只能下意识地倾身子,那箭正辛庆忌中面门!
那人松口气打算收弓离开,却不料本应中箭身死辛庆忌忽然起身,反手给他来箭!
等辛庆忌走到面前时,这位胸口中箭跪在地上乌孙贵人才愕然发现,这汉将脸上竟罩着块青铜兽面,自己箭只射出个凹凸,让辛庆忌额头破皮。
而辛庆忌比他更加惊愕,因为此人竟是头花白头发,面容苍老,与三十出头泥靡全然不像啊。
“泥靡何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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