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见见汝姊夫,吾等能活下来,全靠他数千里驰援。”
解忧带着大乐朝任弘行大礼,弄得西安侯连忙避让口称折寿。
“素光在城中,城外杀声四起,她胆小害怕,倒是大乐主动随出来。”
任弘看着大乐,他年纪虽小,但腰上已挂着刀,背后还背着弓,好似个小护卫般走在解忧身边,战场上满是尸体和呻吟,他也不曾畏惧,遂笑道:“大乐,你就不怕?”
“不怕,已能开半石弓,亦能在城墙上开弓退敌!随傅公出城击贼!”
……
傅介子无性命之忧,任弘也只能以自己浅薄后世医学常识,叮嘱医者些处理疮伤要注意事项,便被老傅打发走,去赤谷城外拜见解忧公主。
任弘先遇到小舅子刘万年,他手下那千莎车兵弱,傅介子就没带着出城凑数,只让他“保护城池”,眼下陆续开出,协助汉军收拾战场,看押降兵,遇到任弘后还抱怨几句,为没参与这场大战感到遗憾。
至于解忧公主自己,也带着奴仆女婢们出城,如守城那几日样,负责伤患,这年头战场上直接战死人,远没有战后伤口溃烂发疽而亡多,任弘得想办法防止更多人感染而死,幸好现在是冬天,气候寒冷。
解忧公主正亲自抱着大罐水壶,身后冯夫人则提着饭篓,要去给苦战场士卒们送饮水饭食,任弘远远见到她后连忙下马,几步上前下拜道:“楚主……”
傅介子褪去衣甲,小心翼翼地将干净刀子放在炭火中烧红,傅介子却言谈依旧,问任弘行军路线,得到答案后笑道:
“果与和常大夫预料不错。”
又听任弘讲破交河降焉耆,横扫日逐王庭,将先贤掸老巢彻底端掉事,更是直呼壮哉,往嘴里灌酒,这时候医者将烧红刀子贴到箭矢造成伤口上,时间嗞嗞作响,旁人皆面露不忍,任弘甚至闻到灼烧皮肉焦臭之味。
傅介子却声都没哼,只咧嘴道:
“没想到自己肉也这香。”
大乐昂着头,碧蓝眼珠里无畏,倒是让任弘似曾相识。
赤谷城之战虽然大获全胜,但还有很多麻烦并未解,比如元贵靡和右大将被泥靡击败后,带着不到三千骑向西溃败,狂王同母弟乌就屠提万骑之兵去追,也不知结果如何,乌孙新昆弥生死不知。
而先前北撤回去救其部众匈奴大军,虽让任弘钻
解忧公主笑道:“还叫楚主?”
任弘才改口:“母亲!”
解忧打量任弘,颔首道:“成君侯后,气度果与先前做使者时不同,但那份敢冒险翻天山,借兵灭龟兹胆气,却更胜从前!瑶光可好?”
“若非婴孩初生离不开,她也要随前来。”
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,更何况任弘这次做她意想不到壮举,遂招手让身后个携壶浆孩子上前,这少年十岁出头虎头虎脑,容貌与肥王有些类似,乃是解忧幼子大乐。
医者灼烧手臂另侧箭孔时,他又看向任弘:“道远啊,等收拾完战场,替老夫做份大盘鸡罢,想吃。”
“诺!”
任弘愣,应下来,傅介子明明痛得钻心,双拳紧握,却还在笑,将这可能会让他只手臂废掉伤说得轻描淡写:
“血流多点。”
“得好好补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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