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弘舔舔干裂嘴唇,有点后悔没有带韩敢当和甘延寿,但纵是逆风,河西曲儿郎们也不虚,他们给任弘勇气。
快四年,大汉与匈奴争夺西域第战在楼兰展开,那时任弘借若羌兵大摆疑兵计,先贤掸倒也不俗,识破任弘计策。只是在匈奴人踏平那空无人假营时,玉门关援兵也到,闪烁刀光逼退先贤掸。
而今日在阿拉山口,同样是他们二人!要给汉与匈奴在西域四年战争,做个结!
任弘拔出他百炼刀,命令在风中四
双方远射武器,也全部失去作用,匈奴人回首打算开弓,却连弓带箭起被吹飞,人也跌落马下,侥幸射出不知偏到何处。
而汉军初来此处没有经验,最初也有人开弓反击,结果正好遇上阵大风,那箭竟不往前反往后退,差点伤到自己人。
风太大,匈奴人不得不下马步行,身后汉军亦然,眼看双方距离越拉越近,而距离穿过山口尚遥遥无期。先贤掸咬牙,带着还剩下两千余部众止住脚步,转过身直面在风沙中摸索前行汉军。
只有击败眼前追兵,才能顺利脱身!
先贤掸拔出自己直刃刀,指向对面,昔日西域之王,要在离开她,放弃她前,站在这片土地上打最后仗。
得志啊。”
“辛武贤啊辛武贤,你这拳打得好!打飞是颗门牙?不!飞走,是你本可积累功得到关内侯!”
……
而另边,先贤掸带着部众逃去方向,却是座介于两山之间广袤山口,这便是两千年后阿拉山口,设有边防哨站和口岸,出去就是国门异邦。
可如今,这山口并无疆界之限,只是天山以北诸族南来北往通道,土地平坦,出去之后便是匈奴属邦坚昆、呼揭南界。
尽管他被风吹得踉踉跄跄,先贤掸还是努力站直身子,待会交战时,他们是顺风方!且人数是其数倍,而追到这,先贤掸也琢磨明白对方是谁。
“就是这支汉军,是任弘杀吾等在开都水部众妻儿,复仇!”
“复仇!”先贤掸部众们发出喊声,但这呐喊被狂风吹散,传到汉军耳中只有零星之声。
隔着百多步,任弘看到匈奴人举动,也停下步伐,身上厚实甲胄让他能在大风中站稳脚步,他手摸着腰间环首刀——这是柄价值百金百炼刀,而经历路掉队减员后,陆续抵达八百汉军士卒,也纷纷松开手边马,任由它们在风中调头乱跑。
没有马,弓弩也无用,这将是场纯粹白刃战,短兵相接,刺刀见血!
别看山口地形平坦,但此处却也不易通过,若非迫不得已,匈奴人甚至不会来此。
因为有风。
阿拉山口是处大风口,来自康居草原寒风毫无阻碍地呼啸而来,将西伯利亚寒气带入准噶尔盆地。
乌孙牧民常说这里是“年场风,从春刮到冬”,八九级算小。周边数十里内别说牛羊,连飞鸟都没有踪迹,山包、旷野全是褐黄灰色,不见点翠绿,呈现蒙蒙空旷和苍凉。
今日前后你追逐匈奴人和汉军,自然也要面对迎面而来大风,这让他们前进阻力重重,握马辔手已冻得发紫,身上再厚毡衣也挡不住寒风往里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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