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强弩将军可有斩获?”
韩敢当摇头:“并无,更像是空手而归。”
任弘是松口气,太好!他斩右谷蠡王先贤掸还是最大颗脑袋,不会被别人抢风头。
而等任弘抵达赵充国大帐,见到归来韩增后,发现他确实白跑趟。
韩增正在与赵充国解释他无功而返缘由:“带着万轻骑追过沙漠后不久,本要赶上右贤王,却从远方来彪人马,足有万余骑之众,接应右贤王,合兵有三万之众,军人马疲敝,怕其还有伏兵,未敢深追,遂退走……”
任弘点着再度起身去嘘嘘韩敢当道:“当夜老韩便和孙千万……不对,那时还是孙十万去找胡妇快活,回来吹嘘次睡三个楼兰妓,难怪如今不行。”
吴宗年也感慨:“四年前初入西域,而今已尽取之,三十六邦俯首归汉,天山南北皆定,连乌孙都愿为大汉外诸侯,由汉公主做太后临朝称制,真是意想不到,这都是傅公和西安侯之功啊。”
任弘拍着吴宗年:“也有你份功劳。”
吴宗年苦笑摇头:“只是尽绵薄之力,能够赎罪便不错。”
向导之功,确实不会有太大功勋,因为吴宗年确实投降过匈奴,不管真降假降,臣节既亏,在汉廷看来,便难以像苏武那样被立为典型大书特书,回去后恐怕是低调升个职,赐点金帛,如此而已。
想后悔。
任弘已从赵充国处听说吴宗年遭遇,胡妻及小女死于乱军,只得三岁幼儿带在身边,吴宗年过去都是苦,他二人也不多说,只喊来韩敢当、赵汉儿等傅介子使团旧人,同置酒闲谈。
这次喝就不是马奶酒,而是“醴”。
匈奴人信吴宗年邪,在恶师屯田种粮,屯些麦子,汉军抵达后,面对几个粮仓里小麦,辎重部队面临两个选择:磨面制粮,还是酿成酒?
虽然中原酒类主流是以以粟、黍及稻谷酿造各种类型黄酒清酒,但也有以麦芽酿酒者,制蘖(麦芽)方法相当成熟,只是之后酿造之术与后世啤酒有异。所以制出来醴口味与啤酒不同,偏甜且度数极低,完全可以当水喝。
赵充国抚须道
但任弘觉得,吴宗年值得为这几年受苦,过上更好生活。
他同时也记住那个将吴宗年从辛家人刀下救回来小吏文忠。
这时候韩敢当回来,边走还边系着腰带,急匆匆说道:“君侯,方才出去时,听说强弩将军回来!”
“这快?”
任弘愣,按理说韩增怎也要追出去几百里啊,怎他们前脚才到恶师,韩增便归来。
粮官冒着生命危险力谏赵充国,说士卒这个冬天很可能要在天山以北过,相比于大多数人还是不太爱吃麦食,酒更能提振士气。
于是赵充国从善如流,选后者,大捷归来后果然派上用场。
在任弘看来,酒这东西其实并无优劣之分,不管甜酒苦酒,烈酒淡酒,不同阶层不同品味在不同场合,都能找到最适合自己。
但醴显然不适合冬天时旧友相会,真是越喝越冷,还容易利尿,韩敢当已经往外跑好几次,众人遂笑他看似壮实,实则腰子不行。
谈笑间仿佛回到当年,大伙跟着傅介子勇闯大漠,过白龙堆,于楼兰斩杀安归后置酒庆功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