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显道:“孝武时,有太史令司马迁著《太史公书》,如今份在杨丞相家,渐渐稍出,零
早上收到尚书台回复,下午夏侯胜就被赶出未央宫,刘贺猜测,应是对夏侯胜点出皇帝未谒高庙之事报复,老夏侯只来得及对刘贺说句:“天久阴而不雨,臣下有谋上者,望陛下慎之。”
刘贺就再也没见到他,据说是被撵回昌邑。
龚遂、安乐、夏侯胜,这已经是他第三位被驱逐逮捕属下,失羽翼后,刘贺求助地看向最后指望王吉。但王吉却依然只是劝刘贺好好服丧,勿要多想。
能不多想?刘贺现在很信夏侯胜预言,臣下有谋上者啊!这让他更加焦虑,原来即便自己已谒高庙,走完登基最后道流程,这皇位仍不安稳。
没有学识,更没有老祖宗刘邦那种对政治灵敏天赋,只剩下初入社会年轻人想当然,当现实与预期不符时,刘贺陷入迷茫。
刘贺是在元霆元年八月初,他即位整整两个月那天谒高庙,彼时五将军方至塞上,任某人“黑戈壁大捷”还没开打。
高庙位于长安长乐宫西南,与文帝庙是唯两座在城内宗庙,按照四时祭举之仪,先裸礼、再荐血腥、献醴、再荐熟、最后馈食,以三太牢祀之。
繁杂仪式从早晨持续到晚上,终于完成刘贺向老祖宗刘邦报告自己继承宗庙皇位流程,这是件让人高兴事。不止刘贺放心许多,九卿大臣也暗暗松口气,毕竟谒庙之事直拖着也不是个事,看来新天子已经得到大将军完全认可,坐稳皇位。
刘贺已经将自己顺利谒高庙功劳,归于石显献策,以及田延年对霍光劝诫上,仪式结束后,立刻提拔石显做“侍中”,这点权力他还是有。
但刘贺心里还是有些膈应,因为他向霍氏求婚,欲立霍成君为后事,霍光倒也没有拒绝,而是直接石沉大海,竟无回复,好似没发生过样。
又是石显,帮刘贺找到办法。
当石显将份偷偷带到温室殿帛书塞给刘贺时,刘贺是很不耐烦。
“石卿,莫非你也要和王吉样,要读诗书?日日读,夜夜读,就能将那些被驱逐臣僚读回来,就能让大将军不要再如此跋扈?”
真是什话都敢说,石显连忙道:“陛下,这不是诗书,是史。”
“史书?春秋也是史书啊,读还不是没大用。”刘贺急躁不已。
刘贺觉得自己有点被轻慢,尤其是在听石显提及,去年大将军曾欲招西安侯任弘为婿,将小女成君嫁给他,最后以任弘迎娶乌孙公主婉拒霍氏而告终。
“大将军莫非是觉得,朕身为堂堂天子,竟不如那任弘?”刘贺很愤怒。
至少也找个借口让他有台阶下啊,比如小女貌陋德薄不可为天下母之类,点回音没有算什事,刘贺已将此视为侮辱。
更糟糕事还在后头,谒高庙后第二天,刘贺再度有些膨胀,让王吉草拟制书去尚书台,想让自己昌邑国太傅王式、少傅夏侯胜升职为汉太傅、少傅,继续教授诗书。
在他想来,区区太傅、少傅又无实权,尚书台好歹卖他个面子。结果制书却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,只说太傅、少傅自有人选,而夏侯胜曾妄议阴阳获罪,这种人不应为少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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