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延年再度看着手里两份诏令,爱不释手。
纵其欲而使之放,养其恶而使其成,这是郑庄公对付叔段招数啊,而若其还不够多行不义必自毙,那就推把。
费尽心思利用石显经营两个多月,终于有成果。
但这,只是他那处心积虑大计划开始。
田延年站起身前,还不忘将汤饼汤喝个精光,不管贪再多钱,三千万还是三万万,都得用在刀刃上。买庄园、养死士、收河东孤儿、打点贿赂,都花销不少,他可点都不敢浪费。
然后又摆手,厅堂内两名皂衣仆从,便走过来将石显搀住架起来!
石显大惊,他预想过这样场景,但还是无法接受:“田君,杀可以,请留亲人性命!”
“这话说得,勿虑也,你是个聪明人,还要重用你。”
“田君”转过身来,大胖脸,细小眼睛,嘴角胡须还沾着点汤水,但平日里流露贪婪,全成精明与深邃。
田延年替石显整理衣襟,拍拍他惨白脸,对左右花大价钱豢养多年死士道:
此刻正背对门口,跪坐在地上,弯着腰吃朝食。
石显扑通声跪倒在地:“田君,小人回来。”
“将话向皇帝复述?”那人没停下咀嚼,依然吃得津津有味,那是碗汤饼,是近来长安流行西安侯家做法,饼线如丝,羊肉汤和葱韭喷香。
石显吞咽口水,不是馋,是紧张,面前这人数年前赎买他母亲、弟妹,但也控制着他们性命,只有按照此人要求做事,才能偶尔见他们面。
“都按田君吩咐做。”
国家昏乱,有忠臣?他早就说过,自己是忠臣,大将军忠臣!
“吾先祖田氏代齐,是从废齐晏孺子而立阳生开始。”
田延年将碗底沾着小点汤饼渣也放进嘴里,才满足地叹口气。
“霍氏代刘,亦当始于废立!”
“送石侍中,去见他母亲弟妹吧!”
……
而等石显声音消失在这座庄园里那些阴暗角落里后,田延年才淡淡地说道:
“长安,最不缺就是这些聪明人。”
倒是似刘贺这般蠢笨家伙,真是异数,果然是天亡刘汉啊。
“他没怀疑?”胖子吸溜汤饼,每声都很用力。
“酒酣,未疑也。”
石显将两份诏令捧在手边,忍住将它们扔进火塘烧掉冲动,膝行向前,呈到此人面前。
“田君”接过来展开看,发出笑。
“善,大善,连玺也没盖错,石显,你真是个难得人才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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