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外田子宾名下有城外庄园两处,河东郡庄园四处,皆已经提前暗暗派人查抄。六百余死士、孤儿无人离去,皆束手就擒。”
“他们说,田子宾每餐之前,都让众人记住,他们由大将军所养,食霍氏之食,衣霍氏之衣,也必为大将军效死!”
王子方小心地问道:“大将军,这些人该如何处置?”
霍光手里仍捧着田延年遗书,这刻,他真正感受到废帝时没有心悸,就是没来由心慌,好似失去支手臂不适感。
王子方问两遍后,霍光才回过神来:“留着罢,刀本身无错,错是使刀法子,他们或许还有
田延年最终等到府邸门口,鼓点敲响声音,那是廷尉派人来“请”他去两府公议论罪。
“咚咚咚咚。”
鼓点急切,似脚步,似心跳,好似在催促他拿起身旁利刃。
田延年闭上眼,这声音真像啊,像极他当年身为斗食小吏,身材还瘦削时候,步行前去拜见霍光,其府邸门前敲响鼓点,他与霍光问对整整三个时辰,颇受赞赏,由此被破格起用,方有今日。
“士为知己者死,孝武知大将军,而大将军,亦知延年也!”
“也罢也罢,既然不能相始终,那田延年,就让大将军最后利用次吧!杀,不仅能平息天下诸侯愤怒,还可警告旧吏和诸霍,以全大将军忠臣之名!”
田延年遂闭阁独居长安城外齐舍中,将所有妾室奴仆都驱出田府,独留下自己个人,身边只有几位老仆婢女不愿去,那是他早先在河东郡收留。
生命剩下时间里,他不吃不喝,只将全部精力在写封遗书上,这是作为臣下,对大将军最好泣血谏言,他这“猎犬”虽要先走步,但狡兔飞鸟不能坐视不管。
六月初这天早,遗书写完,却有人登门拜访,竟是富平侯张安世家监,还奉上份拜帖。
说来也巧,今日正是张安世孙女和霍云成亲大好日子,婚礼在霍府举行,张安世当初说好要让田延年做女方主宾之人,送他女孙前往霍府。
田延年起身,拔刀出鞘,将木鞘远远扔出去,双手把刀柄,以刃横于脖颈,在鼓点消失,廷尉人入门那刻,他也划过自己咽喉!
胖大身体无力倒下,血流满居舍地板,渗入缝隙里,如那天霍光给他倒酒般,溢得到处都是!
……
田延年死后才个时辰,霍光就接到消息,他亲信王子方禀道:“大将军,田子宾身后全部家财,不过五十余金,皆是废帝后所得奉赐,遣走妾事奴仆,也只有些许钱帛。”
看来田子宾前后贪几千万钱,果然全用在做“大事”上。
可霍府门,田延年是不可能再登。
这是炫耀,还是讽刺?看来张安世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对他做小动作,而在自己和张安世之间,大将军最终选择张安世?
“张子儒,别高兴得太早。”
田延年这回也不装,当场撕拜帖,让家监回去转告张安世:“告诉子儒,延年待罪之人,不能做其女孙主婚人!只望霍、张永世结好,子儒长享富贵!”
随后,他将衣服随意披在肩上,袒露胸膛和大腹便便肚子,座位东西两面都放着锋利刀刃,默默等待着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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