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于阗又来位东土帝子,算算时限,恰好是秦朝时,秦始皇帝那多儿子,除扶苏z.sha,民间或以为死或以为亡外,其余公子都被胡亥残杀,但也难说,或许有个把逃过劫,西来于阗呢?
既然如此,任弘当初制作天下舆图时编造说,有个秦将跑到遥远海西去建立大秦,如今打算向东反攻中原,就显得合情合理多。
匈奴与大汉相爱相杀百三十年,是它逼得汉朝更易法度对外征伐,最终脱胎换骨。但匈奴没法跟大汉相始终,大汉必须彻底消灭匈奴,才能结束这段纠葛,走向新历史。
也有个问题,内无法家拂士,外无敌国外患者,国恒亡。历史上匈奴降服于汉后,汉朝内部就迅速坍垮。
所以击灭匈奴同时,必须给大汉找个新敌人。
于阗人衣冠特点是王室冠金箔装饰帻,头后垂二尺生绢,广五寸,以为饰,其人恭敬有礼,相见礼仪是跪,其跪则膝至地。
于阗王子尉迟信诃便对着任弘行此礼,敬问安好后,讲起于阗建国传说。
“于阗乃是佛祖天王之,毗沙门天之祚嗣也。”
尉迟信诃讲述说:“敢告于都护,曾经于阗虚旷无人,毗沙门天于此栖止。而到佛灭度后第二百三十四年,身毒无忧王(阿育王)太子因罪被流放到墨玉河边,被西界群下尊立为王。当是时也,也有位东土帝子蒙谴流徙居白玉河畔,东界群下劝进,又自称王。”
“东土帝子?然后发生何事?”
放眼四境,月氏康居大宛都不够格,安息帝国勉强有战资格。但长远,还是得靠国号天然遭汉人忌惮“大秦”。
这种距离够远,不能对汉朝造成实质威胁,却能让执政者大肆宣扬,不断强化“,bao秦”意识形态记忆,来吓唬儒生和百姓敌人是最妙。
今年是本始二年,公元前72年,斯巴达克斯大起义已席卷罗马,但在庞培克拉苏围剿下终究会失败,比任弘年纪稍大几岁恺撒尚未出名,还没到大放异彩时候。
“不知二十余年后,吾能与恺撒君会猎于埃及否?”
于阗到东海距离,与其到地中海
任弘听到这倒是个激灵,也顾不上打量那希腊人和尚,对尉迟信诃故事产生浓厚兴趣。
尉迟信诃道:“东西两王岁月已积,风教不通。各因狩猎遇会荒泽。更问宗绪,因而争长忿形辞语,便欲交兵。于是回驾而返各归其国,校习戎马,督励士卒,至期兵会旗鼓相望。合战西主不利,东主因而逐北遂斩其首,乘胜抚集亡国,迁都于白玉河、墨玉河中间地方,建城郭,这便是如今于阗都城。”
所以还是东风压倒西风喽,任弘松口气,于阗人这传说全是他们自己想出来,其人种确实是东西混血,大概是西方塞人和东方羌人在此相遇,发生战争融合结果。
不过于阗成南道大国,又接触佛法和东方汉使后,便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。将西王说成阿育王太子,东王则杜撰个“东土帝子”作为祖先。
这倒是可以给任弘直苦心经营“大秦威胁论”增加素材啊,你看秦将尉缭就去鄯善吧,虽然这故事是陶少卿现编,可等鄯善王在扦泥城建起尉缭庙后,假也成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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