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文章中历数孝昭以来各种灾异,比如去年旱灾和蝗灾。
“荒,旱也,其旱阴云不雨,变而赤,因而除。师出过时兹谓广,其旱生!”
按照灾异学说理论,旱灾和蝗灾都与战争有关,还举很多例子,诸如武帝元光六年夏,蝗。对应正是五将军众三十万伏马邑,欲袭单于。而元鼎五年秋,又蝗。是岁,四将军征南越及西南夷,
杨恽自从结束军司马职责后,便为其父守几个月孝,而后将杨敞留下数百金散而空,统统给族人,他则奉养母亲,居家著述。
首先是二十年来未得流出《太史公书》,因为天子喜好此书缘故,终于能重见天日,杨恽主动工作便是将其整理公布,时常入宫朝见。只是皇帝与他还是处不来,没有西安侯和张敞在场时,杨恽甚至会与皇帝争吵,常常不欢而散。
除此之外,杨恽还在续写《太史公书》,他想以略显粗略《大宛列传》为基础,作篇《西域列传》将五十国都囊括进来,描述其地理和风土人情。同时还应任弘之请,写篇《西征记》,将元霆元年西凉铁骑数千里远征记录于简册之上。
平日里,杨恽则亲自下田劳作,岁时伏腊,亨羊炰羔,斗酒自劳。他为秦声,妻为赵女,二人雅善鼓瑟,奴婢歌者数人,酒后耳热,仰天拊缶,自得其乐,副狂士行径。
而这日,他朋友孙会宗匆匆来访,将份手抄简牍交给杨恽,杨恽读后,不由哑然失笑。
”
而若是不从,光是与寡妇通*事披露出去,也足够田广明身败名裂,到时候毁掉,就不止是政治生涯。
田广明长叹,他自从投靠大将军快二十年来,兢兢业业不曾有过,如今却如同用旧靴子般被摒弃,不由想起好友田延年因为区区三千万钱,而被逼自刎而亡下场。
“这地震,为何偏偏就被遇上?”
他只能含着泪写下辞程:“广明无能,幸得备员宰辅,奉职不修,不能宣广教化,阴阳未和,灾害未息,咎在陈臣……”
“这群齐学之儒,倒是将与西安侯玩剩下事学去。”
虽然元霆时,上百名贤良文学和太学生叩阙被锅端,通通流放西域,但并不能阻止新儒生成批进入长安,以齐鲁人士为主,虽然不再敢公然反对大将军之政,但私底下评议少不。
这些人有知识、有文化,不怕风险,不怕高官,他们自认为代表齐鲁、关东乃至天下人利益,遂在长安激扬名声,互相题拂,自号“清流”。
桓宽等人被视为不畏强御殉道者,贤良文学们被冠以“元霆六十君子”之称,而这些“清流”交流方式,恰恰是任弘和杨恽散播太史公书时用过,在士人圈子里传递简牍文章,以达到传十十传百,扩大舆论之效。
而今日这篇,简直是清流炮轰执政者檄文!
田丞相终究还是个人扛下所有,丞相没,侯位只怕也要不保,下半辈子顶多就是个富家翁,书罢,田广明只愤然抬头道:
“大将军,你也太无情!”
……
五月初,地震消息传来次日,田广明便火速揽过辞相,但舆情并未因此而宣告结束,股暗潮在长安城士人中涌动。
经常借故不去上班左曹杨恽对这股浪潮最清楚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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