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年初,单于又气又病,竟倒下不能上马,郝宿王刑未央代为处理部落事务,呼韩邪父亲左贤王挑起大任,亲自抵御乌桓和鲜卑侵犯。
呼韩邪哥哥呼屠吾斯成万骑长,北上攻打丁零,呼韩邪则作为单于使者,被打发来西边。
呼揭王已经背叛匈奴,坚昆不容再失。而稳住李坚昆后,呼韩邪又西行至七河,希望乌就屠加大对南乌孙进攻,吸引任弘注意,好让北庭勿要滋扰右地。
察觉到乌就屠犹豫,呼韩邪还拍着胸脯向他保证:“定会说服康居王,协助昆弥抵御汉兵。”
康居位于后世哈萨克斯坦,与乌孙隔着夷播海(巴尔喀什湖),与月氏、乌孙同俗,都是塞人里分出来,环首剑是其标志。百年前其国尚小,南羁事于月氏,东羁事于匈奴。
本始五年四月,康居国,冬牧场越匿地,毡帐如同夏日里开得到处都是花儿样,散布在广袤草原上。
而座大帐之内,气氛极其热闹。
康居国胡旋舞很有特色,康居女子反手叉腰,上身扭动,勾搭远道而来贵客。当极具特色塞人胡琴奏起时,她们双袖高高举起,环行急蹴,左旋右转不知疲倦,千匝万周仍未停歇。
与呼韩邪同行匈奴人都很高兴,看着这舞蹈,与康居人击杯饮酒。
唯独作为匈奴正使呼韩邪心不在焉,心里想却是国中情形。
可近数十年来,随着大月氏向温暖南方迁徙,定居在妫水以南,而匈奴在汉朝打击下衰落,康居渐渐强大起来,吞并周边小部落,几乎统河中,还羁縻五个粟特城邦。
如今康居很大,大到什程度呢?从其位于国境西北夏都蕃内草原,到位于东南都赖水上冬牧场越匿地,足足有九千里!
其帐落十二万,口六十万,胜兵十二万骑,是葱岭以西强国,也是眼下呼韩邪必须争取对象,光靠右地已无法对付任弘,乌就屠也朝不保夕,唯指望,便是说服康居王下场抗汉。
在呼韩邪看来,此事希望很大,当年贰师将军李广利伐大宛,大宛之所以能顶住汉兵猛攻,除城池坚固,还有支号称“最后银盾兵”雇佣兵助阵外,多亏康居始终站在大宛边,牵制汉朝大军。
乌孙是康居有力对手,乌孙分裂是康居乐见其成。而近年来,汉军在葱岭以西频繁活动,也让康居十分警惕。若是康居倒向匈奴、乌就屠,葱岭以西局势就会瞬间逆转,哪怕任弘
“不知父王与乌桓战事如何,兄长呼屠吾斯击败丁零?”
这两年对匈奴来说太难,大单于带着呼韩邪等人亲征北庭,却被小小达坂塞拦住,无功而返。而派去车师偏师更落入任弘陷阱,若非呼韩邪跑得快,早就同右奥鞬王起,挂在长安北阙上。
随之而来白黑两灾更让匈奴伤筋动骨,大单于军队冻死很多,乌桓、鲜卑、丁零乘机反叛。凡三国所杀数万级,马数万匹,牛、羊甚众。
加上黑灾里饿死,年下来,匈奴人民死者什三,畜产死什五,匈奴大为虚弱,诸国羁属者皆瓦解,连同属挛鞮氏呼揭王都背叛。
幸好汉朝也有灾害,也未派大军征伐。唯边塞范明友出三千余骑,为三道,并入匈奴,捕虏得数千人还,匈奴也不敢反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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