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故汉军不满万尚不可敌,如今大都护亲率虎贲万,挥师而向七河,更是所向无敌!就算匈奴举国来援,也不在话下。”
等译者将此言转告康居副王,看着他凝重脸色,冯奉世再接再厉:
“匈奴如此,康居自以为,多少人能与上万汉军为敌?”
康居素来欺软怕硬,在对两边力量进行评估后,心中汉匈天平再度向着强者倾斜。
康居副王向冯奉世告罪,承诺定会派人将“逃走”匈奴王子抓回来,又去与康居王通气后,当夜康居王就在金顶大帐中宴请冯
但结果让人愕然,人数占优匈奴人才冲进去没多久,便被全副武装汉使吏士反击,打得抱头鼠窜。匈奴人因铁蒺藜失马,只能下来步战,这无疑是弃其长而取其短。
汉军中最为勇猛是个弃钩镶和剑,改持双刀使者亲卫郭翁中,起码斩七八人于刀下,而冯奉世也不虚。
最后匈奴人付出数十人死伤代价后,落败离开营地,而愣愣出神康居人这才将双方分开。
事后康居王与副王通气,都觉得汉军战力较之三十年前大宛之战,简直是判若两支军队。
当初康居人游弋在盟友大宛附近,看着李广利在郁成和贵山城下撞得头破血流,汉兵无功而返,觉得汉虽广大,但军队也不过如此。可如今,区区使团吏士,居然能击败数倍于他们匈奴人,而冯奉世用句话总结昨夜之战。
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此言虽有道理,但不是人人都做得来。
有时入虎穴,才刚刚摸到老虎屁股,就以身饲虎。
到次日,当康居副王来慰问时,两颗血淋淋匈奴百骑长头颅被冯奉世扔到地上。这位旁人眼中“文吏”昨夜亲自持剑杀三人,此刻仍带着杀气,当面质问康居副王。
“副王,这就是康居对汉使款待?”
和月氏样,康居也有副王、次王制度,或以兄为副王,或以弟为次王,就跟匈奴左右贤王差不多。
“夫胡兵五而当汉兵,五个匈奴人敌不过个汉兵,而当结阵而战时,汉兵更能以当十!”
冯奉世确实是做使者料,张口就有内味。
“八年前,匈奴日逐王数千人围困楼兰城,被三十六名汉使吏卒逼退。”
“七年前,右贤王数万骑围铁门渠犁,被还是小使者任都护和傅都护两千援兵吓退。”
“两年前,匈奴大单于亲率国中半数骑从,号称十万骑,打算踏平北庭,却被五千汉兵所阻,战争从夏天拖到冬天,仍未打下座城塞。”
之前面对汉匈使团先后抵达,康居王不欲亲自出面,便让副王应付汉使,王子招待呼韩邪,显然更重视前者。
这与过去截然不同,张骞开通西域之初,每逢单于使者持书至,则康居俯首帖耳,不管对方要马匹还是女人,都免费供应,至于汉使路过,则当成肥羊好好刁难勒索番,不出金帛,那就饿着吧!
但随着大汉重回西域,在对匈奴战争中屡屡获胜,康居也开始看人下碟。
谁料受冷遇匈奴使团猜到汉使抵达,呼韩邪孤注掷,竟挟持康居王子,袭击汉使营地!
昨夜事发突然,守在附近康居将没有得到康居王、副王之令不敢妄动,竟就眼睁睁看着两百余骑匈奴朝汉使驻地发动猛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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