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汉军亦有精锐甲骑“数千”,配合“数万”乌孙轻骑,或许也是安息战法,确实是难啃硬骨头,己方人数虽众亦无绝对胜算。
正踌躇时,汉军中却有小队人泅水而渡,里面有个持节汉使。杀汉使犹如宣战,这是人尽皆知事,搞得康居王十分紧张,生怕有人害自己
他赌汉军、乌孙军远到而来,面对陌生草原和康居大军,会犹豫而退。
因为不管汉军带是酪或粮,出赤谷城千多里后,都将耗尽,没有空闲猛吃几天夜草养膘马儿也越来越羸瘦,再跟阵,对方就要下马步战,而己方却在家门口作战,越拖赢面越大。
直到那天清晨,当汉军袭击康居后路斥候消息传来,康居王才大吃惊,看来他低估汉人胆量。
康居王立刻做正确选择,驱赶乌孙帐落渡过夏日里宽阔碎叶水,来到上游西岸位置,与后续赶到汉军主力隔河相望,观察对方军容。
西岸康居军队人数虽众,但听命于不同贵族,散漫而各自为营,副乱相,饮水饮水,甚至还有解衣去水里嬉闹。
出来,他本是甘延寿手下队率,当初在赤谷城之战里,被甘延寿从死人堆里拽出来扛回军中,事后也得重赏。
但这厮嘴里说着要给家里买田地,结果才到长安,就揣着钱帛转头进女闾赌坊,最后将赏钱输个精光,还得靠甘延寿接济,如今又回到西域,做屯长。
奚充国知道此人恶习,反复提醒他道:
“这次不许贪图斩首,要生虏!”
……
东岸汉军却军容肃整,虽赶远路却士气高昂,簇拥着都护旗,自有专门辅兵取水给骑士们解渴。
不仅士卒身上披挂铁甲,所持矛戟竖立如林,反射着正午阳光令人炫目。连骑着乌孙马身上亦蒙马甲,除马臀外,从马头到躯干部分都为皮质具装所笼罩,染成黄黑两色,譬如群猛虎忽至。
中亚也有里海虎,就算康居马不认识,但这危险颜色亦让它们不安。
康居王也十分忐忑,招来国中年长贵族指点后,他们致认为:“其军容连匈奴、月氏都大为不如,也只有安息才能拥有这多甲骑。”
康居西南与安息帝国相邻,数十年前更在木鹿绿洲交战过,对安息人战法记忆深刻。安息拥有支望风披靡精锐重骑兵,康居人骑射无法伤及,与其骑射同样精湛安息轻骑配合,让康居吃过大亏,只同安息划妫水为界,再不敢南下牧马。
或是自诩葱西大邦,康居王没答应匈奴助乌就屠抵御汉军,也不欲助汉灭之,而是妄图走第三条路——自己上!
过去百年,康居也曾弱小,南羁事于月氏,东羁事于匈奴,就是靠着不断吸纳周边力量,才成为胜兵十二万骑区域强国。
他们接纳被月氏赶到西边塞人,包容家国沦亡后无处可去大夏希腊人,又保护南方五个粟特城邦,让他们用经商所得财富和粮食换取平安。同大宛结盟,同对抗月氏与西进大汉,相互保全。
康居国生存并非味向强者屈服,而是假意周旋之余,想方设法壮大自己,过去如此,今日亦然。
康居土地广袤,最稀缺是人,若能将乌就屠两万帐、近十万牧民口吞下,康居实力必将大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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