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戎狄玩纵横就是麻烦,很多典故成语不能用,冯奉世必须用最通俗话,否则译者就会哑口无言难以翻译。
冯奉
“听闻草原规矩亦是如此,当两个猎手箭同时射中猎物时,是要平分,围猎有人驱赶,有人在前堵截,围者堵者都有功劳,岂有康居独吞肥鹿道理?”
他提出任弘条件:“都护可以退兵,全当此事没有发生,但前提是,康居王能留下半北乌孙帐落!”
康居王是典型见小利而忘命,干大事而惜身,听译者翻译,得知任弘是想和他平分战利品,又沉下脸来思索利弊。
冯奉世站起身来,指着东岸汉军道:“正如都护所言,汉军不满万,满万不可敌!汉能当五胡,已用与匈奴数次交战告诫过康居王。”
“而像这样大军,大汉次可以出动十支!大王曾听粟特人说过大汉之富足,应知此言不虚。康居虽大,不如汉之郡也,而大汉,在东方拥有数百个郡!”
,捅马蜂窝,勒令各部退后,不得攻击。
等他们上岸,领头仍是冯奉世,同带过来,还有先前被汉军攻击俘虏队斥候。
冯奉世持节拱手,先是强烈谴责康居王违誓背盟之举,表示任都护出奇愤怒。
但最后又道:“纵如此,都护亦以为这并非康居王本意,而是身边有人欲破坏两国邦交,当有康居斥候夜间误入汉军之中时,大都护款待他们,又特令给康居王送回来!”
这确实给康居王个台阶下,康居王欣然纳之,认此事,为斥候们莽撞糊涂赔礼,在水边置葡萄酒款待冯奉世。
其实才百多,四舍五入就有,反正粟特人和康居使者最远也只去过长安,已为汉之强盛而炫目。
冯奉世开始威慑康居王:“宛王冒犯大汉,汉军越流沙而征,屠大宛之城,直到宛人斩其王而降才休战。倘若康居就此离去,消息传回长安,定会被大汉天子所厌恶,康居王当真考虑过,与大汉决裂代价?”
他指着康居王穿在甲胄内丝绸:“大汉会断绝丝路,从此以后,不会再有匹丝绸进入康居。”
“而汉天子也将视康居为敌国,康居虽大,不如匈奴,匈奴与汉较量百年,如今已十分衰弱,康居又能撑多少年?康居若为大汉所击,周边月氏、奄蔡、呼揭,定会高兴见到这幕,恐怕康居今日贪图乌孙之众,往后却将腹背受敌,被诸邻瓜分啊。”
“而若能达成和谈,以夷播海为界,只要康居王管好北乌孙,大汉也能管好南乌孙,互不侵犯!是贪图两万帐落而与大汉决裂,还是展现诚意结两国之欢,还请康居王考虑清楚!”
但又让副王去审问被放回来康居贵人,只听其言,说在汉营中亲眼所见,汉与乌孙联军恐怕不止三四万骑。
“每天早上,后面都有大批汉军援兵自南方陆续追来,汇入都护王旗下。又有驼队随行运送粮食,汉军尚可饱食。”
副王将此事禀报康居王后,让他不由心悸,更无战心。
康居王遂放下侥幸,小心地问冯奉世,任都护追入康居地界意欲何为?
冯奉世笑道:“康居王不是说,在为都护驱赶乌就屠及其部众?这场会猎大汉亦有参与。大汉有句老话,取天下若逐野鹿,得鹿,天下共分其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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