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忙看看仍没睡醒正在摆大字儿子,竟未被咬。
任弘不由松口气,但又觉得滑稽。
外面从都尉、候官到燧卒,不管是否为旧识,都待他毕恭毕敬。
但人类贵贱之分,在跳蚤和它们子孙眼里却屁用没有,安西将军任侯爷血,和当年第次躺在这硬邦邦榻上,谋划未来大计任燧长并无区别。
任弘只挠着那些奇痒无比包,戏谑道:
比如,没事干堆沙子为堡垒,再在上面点个火什?任弘还真有点印象。
这来,任弘倒是释然。
是啊,孔子为儿嬉戏,常陈俎豆,长而知礼。孩子教育从小抓起是很重要,会影响他生。别看任白现在小胳膊小腿,连跟在萝卜屁股后面小马胡萝卜都骑不好,但他也很爱这些故事,常仰着头听父亲缓缓讲述。
任弘小驹儿现在或许还有些懵懂,但等渐渐长大后,肯定能够明白任弘想告诉他事:
“从西域到敦煌,这三千里间各处屹立烽燧,上面飘扬不止是烽烟。”
子道:“驹儿,勿要觉得他们职微事小而。为父虽离破虏燧,贵为列侯、将军,怒而诸王惧,安居而西域息。可实际上,做事与他们并无太大区别。”
“依然是为大汉守疆燧长,奚充国、韩敢当、郑吉等人是麾下燧卒,小月氏和呼揭是养着示警户犬。”
“巡视天田是南北两道,是浩瀚大沙海。”
“每年要伐茭草是车师葡萄、楼兰和渠犁棉花。”
“而点燃烽燧,是天山隘口达坂城塞,是乌孙赤谷城,是安西四镇。”
“老伙计们,别来无恙啊!”
……
“亦是父辈旗帜!”
……
天色快黑,是夜,父子便在破虏燧过夜,正好住西安侯“故居”。
虽然燧卒们在苏延年带领下很殷勤地打扫通,但到次日,任弘觉醒来下意识地看眼胳膊,不由倒吸口凉气!
好家伙,满手全是红红包,显然是被跳蚤咬宿!
“守卫长城不是土垣,而是雪山,是天山和葱岭!”
和当年样,他依然是大汉守夜人。
而后低头看着娃儿,自嘲自己怎和个五岁孩子说这些,只道:“你听得懂?”
任白眼睛里是有些迷茫,先是摇摇头,但又点点头,露齿笑道:
“大人,吾等平日里游戏,也这样玩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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