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痿也就是痛风,疼起来整个脚都会肿大,不知是水土不服,还是无法出门走动缘故。所以医者
可如今却被关在小盆地小院子里,他本人被禁足不得出入,只派家监家吏外出采买东西,六年啊!普通人在家里关两个月都要抑郁,刘贺这多动症性子可不得疯。
等张敞摆出郡守仪仗,来到废帝居所见到他人时,发现刘贺确实是憋坏。
这院子平日被看得很严,大门永远紧闭,只开容人出入小门,今日西部都尉难得开正门让张敞进入。
刚步入有些枯萎杂草院子里,却见人瘸拐地走过来,衣短衣大绔,外披保暖熊皮裘,冠惠文冠,佩玉环,头上只簪着支笔,持牍趋行而谒,远远对着张敞作揖,声音难掩激动。
“罪臣贺,见过郡守!”
离开成都,过青衣江后,膏腴平原被甩在身后,四周再度变得闭塞起来,到处是森林和大山,曲曲折折道路最终抵达严道。
蛮夷曰道,这里本是秦国“智囊”樗里疾封地,在孝文皇帝时,因为发现大铜山,被封给邓通,邓通来此采铜铸币,与吴国钱并行天下。
而张敞看到,铜山上干活,便是在成都市场上和牛马起叫卖僰僮、羌奴,此处驻扎着蜀郡西部都尉上千戍卒加以看管,也顺便盯着废帝。
废帝刘贺居所,在严道县城边上,邛水之畔邛崃山邮亭,坐落于个小盆地里,张敞来此看,这哪里是馆舍,分明是个监狱!周围山上修石垣,每隔百步设足足八个望楼,各驻队兵卒看管。
作为蜀人,王褒对这里典故倒是熟悉,低声道:“昔日淮南厉王刘长谋逆死罪,孝文皇帝不忍惩治,只废其王位,从群臣之议,将刘长遣来蜀郡严道县邛崃山邮亭,令其妾媵有生养子女者随行同居,由县署为彼辈兴建屋舍。”
有些失态啊,张敞觉得,这刘贺,大概是太久没遇到外人来拜访。
“昌邑王勿要多礼。”虽然刘贺已被废为庶人,但张敞还是以诸侯之礼敬之,等刘贺抬起头走近时,曾在长安做未央厩监时见过废帝好几面张敞不由唏嘘。
刘贺哪还是二十六七样貌啊,却见其面容青黑,呈现出不健康色泽,须眉稀少似乎是落些,虽然身材高大,但走路有些瘸,憔悴,真是太憔悴,是六年生十几个儿女缘故?
“昌邑王腿脚不便?”
“唯。”刘贺说话不再像从前那放肆张狂,拍着腿笑道:“是疾痿之症,罪臣还是不太适应蜀郡湿气。”
结果刘长半路就z.sha,修好屋舍遂空下来,最终在刘贺砸玉玺后,被大将军霍光怒之下遣至此处,至今已整整六年。
“太狭小。”张敞不由摇头,那屋舍跟尚冠里西安侯府差不多大,但里面住着人数,是好几倍吧?
“馆舍内有奴婢百八十三人。”
负责监视刘贺蜀郡西部都尉来禀报:“故昌邑王共有妻妾十六人,有两人亡故。子女二十二个,其中十男,十女,多为这六年内所生,其中三男二女相继亡故……”
嘶,六年生十几个娃,废帝这太闲没事做吧?张敞仔细想想也对,当年刘贺可是最爱驰逐赛车,在昌邑国到处跑,入京后也不安分,对广袤上林苑跃跃欲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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